勾皎白玉,伏暗隐家。
徐宋宋不由撇着嘴角,实难违心:“姐姐若拾掇得体面些,不再短衣泥溅,不修边幅,单凭外容相貌,也不一定比景砚差太多......”
说及后头,似是心虚,她越发没了声音。
景十三哪会不懂她的宽慰,闭上眼睛,她心中柔软,抬手指了指自己,转而又淡声道:“况且我这副身体,如何还能娶夫郎。”
椿木消蚀,生机慢逝,噬日月时刻蚕磨她的心血,不知还能活到几时。
“一人过也足够,独屋小院没什么不好的,莫耽误寻常人家了。”
徐宋宋忽觉难受,静谧当下,她心照不宣,感受出景十三的所有隐秘心迹。
她没由来恼起自己的好奇打趣,平白无故的,非要夜静谈心,扯出景十三无可奈何的通透与豁达。
“怎么不能娶了,姐姐想娶谁便娶谁,有我在,谁说你就是短命鬼了。”
她低下声音,复又抱住景十三,不复先时调笑,低闷着声:“假若姐姐真一辈子不娶,我就一辈子陪着姐姐。世岁匆匆如浮蚁即休,没有夫郎......也不可惜。”
景十三倒没这么百转千回,轻拍她的手,纵容道:“再说吧。”
话落困倦上涌,景十三应付这许久,长舒口气,终能合上眼眸,清静睡去。
农家女怕旱惜雨,愁春时无多,愁天神不眷,整日忙累还来不及。
哪有心思考虑太多情爱。
宋宋这样倒好,无忧度日,不事农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