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韩文斌为了重振旗鼓去了南方,因为借下大笔高利贷被人追杀;
也有人说韩文斌找余娇讨要钱财,两个人不死不休;
还有人说……
各种传言四起,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才是假的。
但是韩母知道,韩父在的时候家里多少还有个能下地干活的,等韩父去了之后她的日子变得愈发艰难。
佝偻着身子背着沉重的蛇皮袋,韩母一只手拄着根木棍颤颤巍巍的随时都可能跌倒模样,杂草般乱哄哄的头发和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周身散发出一股一股难闻的恶臭。
很快,距离她不远处径直走过来一个装扮非主流的农村青年,嘴里叼着半根烟屁,一见到韩母就扯着脖子大叫出声:“你个死老乞婆,老子都快饿死了知道不知道,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
见到自家宝贝大孙子,韩母布满皱纹凄苦不堪脸上这才露出两分的笑意,连忙为自己辩解:“宝儿,奶奶这不是捡垃圾去了吗?”蛇皮袋实在太沉,韩母背在后背上觉得仿佛是背着沉甸甸的石块一般,趁着说话的功夫索性卸下放到地上。
被她称作“宝儿”的小青年一脸的嫌弃,飞起一脚直接踢在臭烘烘的蛇皮袋上,袋子被踢翻在地,没扎紧的袋口随即散开,骨碌碌几个饮料瓶争先恐后的从蛇皮袋里滚出,吓得韩母忙不迭弯腰去捡。
青年却皱皱眉头,熟视无睹伸出一只手催促:“钱钱钱,快点给我钱,你特么是要饿死我啊!”
眼瞧着韩母还在追逐几只滚远的瓶子,青年火气更大,抬脚重重的又踢了蛇皮袋一脚,几步上前一把将韩母推翻在地,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掏她的裤兜。
韩母被吓到欲哭无泪,一个劲的苦苦哀求:“宝儿啊,奶前天不是才给过你钱吗?奶没钱了,奶真的是没钱了啊!”
“没钱?没钱这是什么?”青年这时候已经从韩母裤兜里掏出一个破破旧手绢包成的布包,一把扯开。
很快青年就从布帕子里找出厚厚一叠的现金,钱虽然看了来不少的样子,简单一看就知道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多是些一元的纸币,零星夹着几张十元、五十的,统共不过一百块左右。男青年顿时不满的攥紧布帕扔回到依旧躺在尘土里的韩母身上,嘴里面骂骂咧咧一个劲抱怨:“他妈的就点钱够干个屁的,老子塞牙缝都不够!你个老乞婆是不愿意看老子好吧!”
男青年越骂越起劲,连带着韩母恨得后槽牙痒痒,心头又是悔恨又是不平,眼眶一热控制不住老泪纵横。
面前的男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韩文斌和余娇生下来的儿子,孩子出生时候大脑受损,幸好救治及时人没落下残疾,但是智力总归是比不上常人,读书自然也不成,好在孩子有上进心,也结交下不少有本事的朋友。
韩母如今唯一盼望着就是自己的大孙子能有出息,给他们老韩家扬眉吐气。想当初她儿子韩文斌那是多么的风光,在城里面当大老板,开车豪车住着豪宅,要不是遇人不淑也不至于有后面的落魄!
要怪都要怪那个该死的阮绵绵,如果不是阮绵绵骗走她儿子大笔的钱财,她宝贝大孙子也不至于在农村长大啊!还有更该死的就是余娇,要不是后来她卷走儿子韩文斌公司财产,家里面也不至于一贫如洗,儿子韩文斌也不至于音信全无。
对于阮绵绵和余娇两个贱人,韩母是恨到骨头里。
恨归恨,可是日子还是要一如既往的过下去。
韩母颤颤巍巍的探身,自责开口:“宝儿啊,钱不够你先花着,等奶再去捡垃圾给你换钱,你别着急,千万别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