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丢了你不赶紧去找孩子,来我家里撒什么野?”林砚也真是奇了怪了,阿壮走丢了他心里也着急,但是他这一天好好的坐在家里,阿壮丢了又关他什么事?
龙二啐了一口道:“我问你,前几日我阿壮不过拿了一些你家的的草料,你就提着他的耳朵将他一顿训,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林砚挑眉,不知道阿壮走丢跟这事儿又有何关系,他顿了顿还没说话,龙二见他迟疑了下,便更加肯定林砚心里有鬼。
龙二道:“你怎么不敢回答?看来是真的心里有鬼!林砚,我阿壮不过一个孩子,你狼心狗肺蛇蝎心肠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我说……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林砚实在是被他一顿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话给气笑了,他站起来走到龙二面前:“第一,阿壮那天是偷我家东西,不是拿。不问自取就是偷懂了吗?第二,他偷了我家东西我不能训斥他了?你家孩子自己不好好教育,偷别人家东西被主人发现了,自有人会替你教育。最后,我是碰到阿壮偷东西后教训了他,可是这跟他走丢又有什么关系?”
“你那日训斥了他之后,阿壮回了家就一直闷闷不乐,后来有一天跟我说,后山野人沟里野草茂盛,他想去后山打草去,我当时还怀疑,小孩子家家的,从来没去过后山,怎么会知道野人沟在哪儿?直到今天阿壮找不到了,我问了阿牛才知道,原来是你告诉他的……”
“什么我告诉他的?龙二你可别血口喷人!”林砚实在是冤枉,他那日明明什么都没说过,然而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能替他做证。
“他没有说过什么野人沟的事。”谢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只看到他将那孩子训斥了一顿便放了……”林砚没想到,谢隐会出来替他说话,回过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龙二看了一眼谢隐,不屑地道:“你看到?你看到有什么用?大伙儿谁不知道你跟林砚是穿一条裤子的?”
林砚无语凝噎,他什么时候跟谢隐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了?
“你们不信,阿牛可以作证!”龙二将一直藏在大人身后的阿牛一把扯了出来道:“阿牛,你告诉大家伙儿,是不是林砚这小子告诉阿壮的?”
林砚松了口气,阿牛这孩子平日里唯唯诺诺,十分乖巧,幸好那日他也在场,否则他可真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阿牛低着头道:“我那天……我那天看到见深哥哥揪了壮壮哥的耳朵,然后……我还听见他跟壮壮哥说,要打草料就去后山的野人沟打,别再来偷他们家的了……”
林砚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没想到,一个不过六岁的小孩说起慌来也能这么信手拈来。
“大家都听到了吧,阿牛说的清清楚楚,我龙二到底有没有冤枉他林砚,小孩子总不至于说谎?”
林砚怒极反笑,走到龙二面前道:“我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你再怎么冤枉我也没用。再说了……”他顿了顿,低下头看了一眼肩膀缩成一团的阿牛:“谁说的小孩子就不会说谎的?我看他说的倒……”
“深儿……”一直一言不发的林牧打断了他的话:“多说无益,阿壮那孩子已经失踪整整一天一夜,再耽搁下去恐怕凶多吉少,你现在立马带几个人去后山寻他。找到孩子,你清白便能自证……”
长爻山坐落于大钺西北边陲朔州北地郡,延绵数百公里的长爻山与雁回关相连,一齐形成了大钺西北边疆的天然屏障,与北狄的大漠黄沙遥遥相对,而野人沟所在的地方,则正是在长爻山往雁回关方向。
林砚虽然莫名其妙被那龙二劈头盖脸一顿怀疑,但依旧还是带着虎子和小茂去山里寻找阿壮的下落。
一来稚子无辜,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说是他的父母,林砚心里也实在担心。二来清者自清,林砚觉得他爹说的话也有道理,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只有先把当事人找到。
野人沟距离白云村不过五六十里的路,然而山路陡峭,崎岖坎坷,他们一路难行,一夜边走边寻,等寻至野人沟时,已经到了第二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