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只穿着深色的中衣,盘着腿坐在床上,百般无聊的拿纸折小玩意儿。灵活的手指将那白纸上下翻转,左右对折,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
林砚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正端坐在他不远处的少年,伸手一甩,那小玩意儿就飞到了谢横玉的肩膀上,林砚诡计得逞,嘿嘿笑了两声。
谢横玉将茶杯放下,略微侧首,不动声色的将那纸雀儿从肩膀上拿下来,随手将它放在案上,并不理会林砚的玩笑。
林砚无聊的瘪了瘪嘴道:“喂谢横玉,你怎么还不上来睡啊?难不成你还忌讳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这可是你主动的啊,我本来都要去我爹屋里睡的,你要是觉得两男的睡一块别扭的话,要不你打个地铺睡?”
“……”
林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话,却只见谢横玉突然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他以为谢横玉真要找东西打个地铺或是干脆去外面睡,忙起身阻止道:“哎哎哎!我开玩笑的!睡一张床也没什么的,你不是都说不在乎嘛?再说怎么能让你谢公子睡地下,打地铺也是我打……”
话还没说完,谢横玉却单手端了半盆清水进来,他将那盆放在桌上,这才抬起头来道:“我现在要换药……”
“哦……”
原来不是不想和他睡一个屋一张床。
“劳烦,能不能帮我一下?”右臂伤口处被人包扎成了死结,一只手根本无法解开,谢横玉单手解了半天,那结倒缠的越来越紧,他叹了口气,终于向林砚求助。
“哦哦好。”林砚从床上跳下来,趿起鞋子走到他面前去帮他解那死结。然而解了半天却也没解开,一边解一边嘟囔了一句:“这谁绑的结,绑这么死,解都解不开……”
“令妹。”却没想到谢横玉回了他。
“我妹啊……”林砚转头看了他一眼,玩笑道:“打个结也跟她人一样,死心眼儿……”
谢横玉此刻坐在凳子上举着胳膊,而林砚则站在他面正全心全意替他解包扎的布带,这个距离很近,他一抬头,甚至都能看见林砚高挺的鼻梁上那颗微小的黑痣,以及清秀的鼻尖上因为焦急而慢慢渗出的汗珠。
谢横玉呼吸一滞,闭上眼睛。
却听到林砚懊恼着低语:“怎么还是解不开啊……”
“拿剪刀剪开……”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林砚张口就朝着他右臂死结的地方咬了下去,方才一直解不开死结的人,此刻居然用上了嘴……
男子温热湿润的呼吸透过布料喷洒在他的胳膊上,本来去咬那死结的牙齿却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肌肤上,微微有些刺痛,却有有些酥麻。
谢横玉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下,紧闭着的眼睫微微颤抖,垂下的手指不由蜷曲地攥紧了身侧的衣服,好像连呼吸都混乱了起来。
林砚手和嘴并用,终于将那死结给解了开来,他长吁了一口气:“呼!终于把这玩意儿给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