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沧行嘴角勾了勾:“罢了,反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人死也不能复生,老实说,巫山派中的武装寨兵们,也多是手上染血之人,并非良善,我所不能接受的,只不过是那些老弱妇孺也死于此役。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多年来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们,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爱我的话,我想听实话。”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连忙点了点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跟你说实话。”
李沧行正色道:“严世藩的武功,好象是一个神秘的高手所教,此事你知道吗?”
凤舞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慌乱,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沧行一看她这样子,心里一下子猜出了七八分,他的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抓住了凤舞的右手。凤舞本能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是来不及。一双玉掌之中沁得尽是汗水,这个几年前两人很熟悉的动作,这会儿却是变得如此地陌生。
只是李沧行根本无暇去猜凤舞的心思,他震起胸膜,沉声道:“事关重大,请恕我唐突了。”
凤舞的手都变得有些发红发热,时隔数年,再次被朝思暮想的情郎捉住柔荑,她的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地甜,只愿时间就此停滞,只是她还是震起了胸膜,回道:“你,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我想听你说。”
凤舞咬了咬牙,叹道:“好吧,只当是我欠你的,就全告诉你了,实不相瞒,严世藩的那个神秘的师父,名叫黑袍,一直是我爹的朋友,和你的师父澄光道长,也就是我爹最好的朋友是师兄弟,我爹当上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过程中,几桩大案他出力颇多。”
李沧行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为何陆炳会知道严世藩身具终极魔功的原因了,看起来他和那个黑袍勾结的时间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长。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来,我师父也是终极魔功的传人了?”
凤舞摇了摇头:“不,你师父和黑袍没有学同一样的武功,那终极魔功好象只传一人,所以后来你师父带艺加入了武当派,而黑袍则转而隐身严府,去教严世藩这门功夫了,天狼,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有多少高手刺客都想刺杀严嵩父子,却最后失手的原因了吧,有黑袍在,无人能动得了他们。”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爹当年把你嫁给严世藩,也有巩固和黑袍的关系,以争取他出手相助自己的考虑了?”
凤舞的眼中透出一丝怨毒,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起这段往事,她咬了咬牙,还是点点头:“那时我爹还没有这么看重你,而且严世藩那时武功已成,当时我爹还要全力对付夏言,所以通过联姻的方式巩固与严家,与黑袍的联盟乃是最好的选择,此事的关键在于取得曾铣与夏言之间的书信联系。”
“夏言这里最后被他的弟子徐阶与高拱等人出卖,而曾铣处的书信却是有昆仑派的三大高手守护,锦衣卫在未接到皇上的正式旨意前不能出手硬抢,所以需要黑袍出手,杀掉了昆仑三老,拿到了夏言给曾铣的回信,这才能给两人定罪。”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真是好算计,这些年黑袍帮着严世藩和你们锦衣卫出的力只怕也不少吧。有这么一个强援,你们还要这样利用我做什么?”
凤舞摇了摇头:“我爹是控制不了黑袍的,他是严府的人,而且据我爹的观察,只怕他的来历没那么简单。严氏父子也不可能真正地掌控他,至于他想要什么,我爹暗中探查多年。竟然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但隐隐地可以知道他有一支庞大的地下力量。远不是孤身一人,所以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收为已用。”
“只有你,天狼,你是真正的孤身一人,无权无势,而且对任何权力也不热衷,只具有一颗赤子之心,天狼。你知道吗,我最爱你的也是你的这份侠义心肠,我见多了各种阴谋卑鄙的交易,所以对你的这份真情格外地珍惜。”
李沧行不想听凤舞的表白,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凤舞,不要跟我说这个了,以前我也许还会信,现在么,呵呵,你亲手把我的信任击了个粉碎。我再也不可能信你的这些话了。还是继续说这个黑袍,他既然是严世藩的师父,又跟你们锦衣卫扯上什么关系了?”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说道:“不知道,以前他说是因为他师弟跟我爹的关系,所以才选择跟我们锦衣卫合作,但在我爹看来好象没这么简单,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我爹能感觉得到,他对那个太祖锦囊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天狼,我爹对其一向是防存防范的,实话也不瞒你。上次之所以让我跟着严世藩去巫山,不是为了灭巫山派。而是不想这黑袍趁乱得到太祖锦囊。”
李沧行冷笑一声:“你爹真的以为就凭你能阻止得了这个黑袍?”
凤舞的嘴角勾了勾:“所以后来我爹还是想办法让你也去了巫山,就是为了让你能想办法救巫山派。至少也要把屈彩凤给救出来,不要让他们在走投无路之下真的去取那太祖锦囊,反而给黑袍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