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那婉转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夜空中的寒星,闪闪发光:“只是我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欣赏你这股豪气,但我不想看你白白地为了自己那个原则而牺牲。天狼,请你相信我,在锦衣卫里,我会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依靠,永远不会害你的。”
天狼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老实说,锦衣卫里我现在接触的人不多,沈鍊我算是认识,这个人不错,但他也不算正牌锦衣卫,至于其他冲着荣华富贵来锦衣卫的,我一个也看不上,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当初我跟陆总指挥有言在行,尽量一个人行动,但如果有你帮忙的话,我会很高兴。”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歪着头说道:“天狼,你真的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天狼微微一笑:“你可别误会,我又不象你,需要个依靠什么的,只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至少我认为你是可以靠得住的,执行起任务来,也多个帮手。仅此而已,你可别想歪了。”
凤舞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不自觉地嘟起了小嘴:“哼,就会欺负我,怎么说我也是龙组指挥呢,是你的上司耶,给你这样整得好象成了你的下属似的,我才不干,回去后还要向陆总指挥报告你目无长官呢。”
天狼给这凤舞逗乐了,这几个月他很久没有象今天这样,能一吐胸中的闷气,不知为何。他觉得跟这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人很轻松,也有久违了的快乐,他摇了摇头:“你想告状就去告吧。大不了陆总指挥把我开除出龙组,以后换别人跟我搭档。”
凤舞“嘻嘻”一笑:“你去哪个组我就去哪个组,天狼,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甩掉我。”
天狼给她弄得哭笑不得,他抬头看了看日头,炎炎的烈日已经过了头顶,这会儿已经快出午时了,他对凤舞说道:“午时已过,你确信时间不会给耽误吗?”
凤舞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的,沈鍊要追上夏言,至少要到申时了,我们只用半个时辰就能赶上夏言他们的车队。夏言不会武功。又带着家眷。是雇车走的,一个时辰也难走个十里,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走掉。”
天狼点了点头:“凡事小心为上。这中间可能有变数,我们还是先跟过去。哪怕远远地监视也好。”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似乎是不太情愿这么结束跟天狼的交谈,但她也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跟上去,天狼,你可要记住前面我们谈过的话,夏言和曾铣的全家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如果受到阻拦,无论是伏魔盟的人还是魔教的人,你都不可以手下留情。”
天狼冷冷地说道:“道理我已经知道了,此事我自有分寸,凤舞,关键时候我自然会出手,不过我也警告你,到时候别出手乱杀人,不然别怪我翻脸。”
凤舞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不是对我下杀手的,我不会取他性命,但要是有人想要我的命,那我出于自卫杀人,你可别怪我冷血无情了。”
天狼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他心中暗想,伏魔盟的人往往有原则,出手留有分寸,不至于上来就用杀招,至于魔教的人,自己还想多杀几个呢,有凤舞在边上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
二人商议已定,便离了官道,从林间小路沿着官道的方向发轻功奔了下去,天狼今天上午遭遇了恶战,没有经过很好的调息,这会儿一边奔走,一边试着把功力在体内各经脉流转,只使出了八成的功力,而凤舞却是用全力狂奔,几里路下来,就领先了天狼十余步,一路上还时不时地回头冲天狼做做鬼脸,似乎很享受这种能胜过天狼的感觉。
天狼越发地觉得这姑娘看起来童心未泯,顽皮地紧,这性格倒是有几分象沐兰湘,这个名字他总是尽力不去想,但每每想到,就会一阵心痛,正好这时候内息运行到左胸附近,正好那地方给公冶长空最后砸了一锤,经脉不畅,一时胸闷,真气难以为继,连忙收住脚步,坐到路边,运功调息起来。
凤舞的淡淡体香渗入了天狼的鼻子里,他知道凤舞在一边为自己护法,心中半是感激,半是安心,收拾了心神,灵台一片清明,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功行了两个周天,只觉得四肢百骸均畅通无阻,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天狼睁开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地上一跃而起,目光及处,只见凤舞正歪着脑袋,一直盯着自己看。
天狼对凤舞笑了笑:“刚才一路奔得太急,运岔了气,险些乱了内息,谢谢你一直帮我护法。”
凤舞摇了摇头:“你也真是的,本来我一直想叫你好好调息一下再上路,上午打成那样,也不见你吃药,更不见你运功疗伤,就这么一路跑下来,天狼,你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呀。唉,也怪我,非要跟你比轻功,把你给累伤了。”
天狼摆了摆手:“不关你的事,刚才我也只用了八分功力,跑不过你也属正常,主要是胸口给公冶长空打的两下,伤了经脉,影响了运气,对了,我运功这段时间,不会误了正事吧。”他说着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托大了些,从腰间拿出一颗九花玉露丸服下,金丹入口,自化琼浆,丹田变得一片火热,瞬间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