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猛地一拍右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沐兰湘秀目流转,看着李沧行,说道:“大师兄,那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你既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应该也有初步的答案了吧。”
李沧行微微一笑:“如果沐杰对杨慎所说的话,还有沐朝弼跟我说的话没有假,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万蛊门另有他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在沐杰不在的时候就帮他打理这金蚕蛊,这个人应该是沐朝弼所知道的,但他对我有所隐瞒。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此事,但这说明沐朝弼也不简单,就象杨慎故意透露了信息,让我们来找沐朝弼算账一样,沐朝弼只怕也是同样的心思,猜到我们会查到杨慎的身上,所以才会这样做。”
屈彩凤恨恨地骂道:“想不到这家伙也是在玩花花肠子,老娘还真低估了他。”
李沧行冷笑道:“沐王府能在云南立足百余年,成为现在天下几乎唯一的异姓王,自有过人之处。我第一次听到山中老人和沐王府关系的时候就有些奇怪,为什么沐王府只凭严嵩的一封信就会对杨慎如此恭顺,现在看来,沐王府似乎是有意地要杨慎做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而这事,我想一定是和金蚕蛊有关系的。”
沐兰湘急问道:“大师兄,这又是什么意思?沐王府也想要这金蚕蛊修仙?”
李沧行笑道:“修仙者现在出现了三个,杨慎,严世藩,沐杰。哪个不是心机深沉。又想要得道成仙之人?现在看起来,聪明绝顶,名满天下的杨慎,都因为自己的贪婪而着了道儿,成为第一个出局者。只是这场游戏的残酷之处在于,出局的人要交出的,得是自己的性命。”
屈彩凤微微一笑:“沧行,这修仙者哪止三个?依我看来,沐朝弼,还有那个杀我师父的神秘黑衣人。也估计是看上了这金蚕邪蛊,打起了长生不老的主意呢。尤其是那个黑袍剑客,你觉得他就会是黑袍吗?”
李沧行的剑眉微微一挑:“我乍一听到的时候,也以为这个人就是黑袍,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只怕又未必是。黑袍的武功我们两个都见过,以前并没有以剑法来对抗过我们,而那幻影无形剑的速度极快,他的武功却走的是阴柔诡异的路子,所以我想这个人不能完全确定是黑袍,刚才我在自己疗伤的时候,也在思考此事,发现另一个人可能更有可能!”
屈彩凤和沐兰湘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人?”
李沧行缓缓地说道:“你们还记得那个曾经一手促成灭魔大战的华山派前辈高手云飞扬吗?此人可谓落月峡之战的策划者。却在那战之后就消失不见,此事难道不诡异吗?”
屈彩凤眼波流转:“这么一说,倒是极有可能。这个云飞扬以前在江湖上名气极大。也来过我们巫山派,但后来也就消失了。此人剑术通神,华山派司马鸿的剑法也是得此人所传,听说与魔教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沧行,看来这是条重要的线索,只可惜此人多年未现身江湖。想要查他,也并非易事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还想到另外一件事。就是洞庭帮的李沉香,她的那把类似于倚天剑的上古名剑青缸。就是一个神秘的用剑高手所赠,而且还传了她以气驭剑之术。你师父据说是被倚天剑所伤,杨慎也说过当时伤你师父的是一柄绝世的快剑。而倚天剑却又早已经断裂,能做到以假乱真,达到倚天剑效果的,大概也只有青缸剑了。”
屈彩凤睁大了眼睛:“什么,倚天剑断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沧行突然双眼一亮,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对啊,我怎么忘了这层。当年李沉香艺成下山之后,曾经是这个神秘的用剑高手现身与她比剑,那高手用的就是倚天剑,被李沉香手中的青缸剑削断,李沉香过意不去,才听从那人的安排,到洞庭帮当了护法。这么说来,那个见过李沉香的神秘用剑高手,很可能就是以倚天剑杀你师父的凶手了!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云飞扬!”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找到了那李沉香,就能查到此人的下落了?”
李沧行沉声道:“不,李沉香只怕也多半是被他所利用的棋子罢了,就跟杨慎所利用的马三立一样,一旦发现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时候,就会果断地抛弃,中断与她的一切联系,甚至杀人灭口,要查出他的身份,我们只能暗中进行,切不可打草惊蛇。”
屈彩凤咬了咬牙:“那现在怎么办,那黑袍剑客不能去找,我们的线索就是两条,一条是沐朝弼,可以质问他为何要隐瞒事实,另一条嘛……。”她看了一眼沐兰湘,没有说话,继续啃起野兔腿来。
沐兰湘的秀眉微蹙,对李沧行说道:“师兄,你还是先继续分析吧。杨慎的话,还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李沧行点了点头,双目中精光闪闪:“再就是这个沐杰找杨慎的时机了,据杨慎所说,沐杰是从沐王府开始,一路跟踪杨慎到了康巴城的,然后在你师父还在场的情况下,就跟杨慎说起了金蚕蛊之事,甚至还指导了杨慎在你师父身上下了蛊,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太离奇了点?”
沐兰湘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杨慎跟林前辈那时候已经成了夫妻,难道放着枕边人不去信任,还要去听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的话,就在自己的结发妻子身上下蛊?当时我听的也是咬牙切齿,现在却越来越觉得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