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见势头不好,冷天雄一飞冲天,屈彩凤倒飞出去三丈,紧接着一个一字马撑地,冷厉的刀光从她的头顶一掠而过,她的头上盔缨顿时化而片片红丝落下,而铁盔也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头如雪的霜发。
冷天雄和屈彩凤何等高手,闪过这一轮攻击后,一个从空中,一个在地上迅速地作出了反击,冷天雄三阴夺元掌如雷电般纷纷击出,十几个蓝色的光团如慧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落到已经被大帐覆盖的地面,随着一声声的巨响,在地上炸出一个个地大坑。
而屈彩凤的眼睛突然变得碧绿一片,手中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对雪亮的双刀,清啸一声,白发在空中乱舞,而手中的双刀连挥,一道道半月形的刀气迅速地如波前行,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的深痕,所过之处,沙土如突柱一般地拱起。
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游动着的沙痕,冷天雄和屈彩凤不约而同地奔向了沙痕,冷天雄双掌连击,沙痕的后面和两侧不停地爆炸着,而沙痕的速度微微一减,越来越慢,而屈彩凤更是咬牙切齿,身形如鬼魅一般地掠过,抢到沙痕之前,怒吼道:“狗贼拿命来!”双刀一挥,不由分说地就向着沙痕插下。
冷天雄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要!”双手一挥,一个光团击向了屈彩凤。屈彩凤何等高手,迅速地向边上一跳,掌风正好击中她刚才站的地方,炸得一片风沙飞起。
屈彩凤双刀一横,冲着正在下落的冷天雄吼道:“你做什么!”
冷天雄打着旋落下地,他没有理会屈彩凤,身形一闪,抢到已经停下来的沙痕前,探手插向沙中。向上一提,一个人象被拔萝卜似地从地里拉出,黑脸长须,向着将铠。可不正是宣府总兵仇鸾。
仇鸾的嘴里给塞了一块布,身上明显给点了穴道,正在那里“呜呜”个不停,冷天雄的连忙拔开了他嘴中的布,只见仇鸾狠狠地吐了一口沙子,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本将叫你们是来护卫的,你们不好好尽自己的职责,差点要了本将的命!严阁老从哪里找来你们这帮废物!”
冷天雄拉下了脸上的面巾,一边在解仇鸾身上的穴道。一边连声抱歉:“对不起,仇总兵,刚才我们擒贼心切,唐突了您,那个贼人呢?”
仇鸾从地上一下子蹦了起来:“什么贼人不贼人的。我只看到有个护卫跑了进来,说蒙古人是在耍我们的,然后就是那三个蒙古人开始动手,然后那个护卫一刀打退了蒙古人,再然后你们就跑了进来,不去抓蒙古人,却跟那个护卫动起了手。然后大帐就掉了下来,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两眼一黑,就动不了,嘴里给人塞了布,在沙子里就这么拱来拱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天雄恨恨地一跺脚:“那小子不是我们的手下,是混进来的奸细。”
仇鸾正待开口,突然一只羽箭带着凄厉的啸声向他射来,屈彩凤连忙双刀一挡,那支箭离着仇鸾不到一尺的地方被击落。仇鸾大骂一声:“他奶奶的。”一眼望去,原来是几个蒙古骑兵正弯弓搭箭,向着自己以连珠箭的手法发射,都被屈彩凤一一挡下。
而这时候的营地内部,已经杀得天昏地暗,英雄门三个门主出帐之后,所有的蒙古人就和冷天雄与屈彩凤的那五百手下近身肉搏起来,这些蒙古人也都是塞北的武林高手,多数是英雄门的总坛精锐。
赫连霸以为天狼是冷天雄一伙的,出帐后就下令格杀勿论,这会儿正手持黄金长枪,杀入人群,大开杀戒呢,就趁着冷天雄和屈彩凤追杀天狼的这会儿功夫,他一个人已经刺倒了五六名中原高手,在他的带领下,蒙古高手们个个出手如风,失去指挥的魔教和巫山派高手们被这一轮突袭,击倒了四五十人,劣势尽显。
冷天雄对屈彩凤沉声喝道:“不管那厮,先杀出去!”双足一点,身形两个起落,就奔到了厮杀的人群之中,直接对上了赫连霸,双掌连挥,把势如狂狮的赫连霸逼得后退了几步,急道:“赫连霸,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有人挑拨!”
赫连霸哪还听得进去,手上一点也没停,冷笑道:“误会!老子死在你手上才叫是个误会。你以为你勾结那个锦衣卫天狼我不知道吗?受死吧!”
赫连霸长枪连点,招式大开大合,横扫一片,说话间,一名魔教弟子想从侧面偷袭,却被他看都不看,斜着一枪刺出,那教徒用的乃是单刀,想按常规的招数拨开枪尖,可是赫连霸手臂一震,按了枪柄的一个开关,黄金长枪突然暴涨一尺多,“噗”地一声,直接把那魔教弟子扎了个透心凉。
死的这人乃是冷天雄的亲传弟子刘一峰,人称雪花魔刀,是魔教这几年的后起之秀,冷天雄悲呼一声:“一峰!”双目尽赤,额头的上的红色符咒变得如血一样残红一片,出手再无顾忌,一柄黑色的幽兰剑在手,冲着赫连霸直接攻了过去,尽是夺命招数。
赫连霸大吼一声:“来的好!”黄金长枪一缩,从中一分,又变成了两截短枪,幻起万千枪影,揉身而上,一团金气和一团蓝气瞬间扑成了一团,强劲的内息碰撞炸地地上的沙土飞扬,三丈以内渐渐无人能接近。
屈彩凤这会儿成了仇鸾的贴身护卫,高遮低挡,连续拨打外围的蒙古骑兵射来的弓箭,仇鸾看了一眼里面的战团,急道:“喂,屈寨主,现在我们被几千蒙古人包围,你赶快带本将突围,不要恋战!”
屈彩凤一边挡着密如飞蝗的弓箭,一边冷冷地说道:“不行,今天不杀了那狗贼,我说什么也不离开,仇总兵,这是我们江湖人的私人恩怨,你不要管,要走的话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