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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彩凤秀目中光波流转,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沧行,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考虑你的话,那滚龙寨和扣虎塘确实不能完全信任,但我们离了他们的话,对云南的情况两眼一摸黑,就这样贸贸然地过去,没有任何当地人的接应,只怕想要查出些什么,比登天还难。”
沐兰湘也点了点头:“是啊,师兄,我听说那些苗人对外乡人是很排斥的,除非是朋友,不然很难进入他们的地界,如果屈姐姐的那两个山寨靠不住的话,那我们只剩下直接去找白家和刘家这一条路了。”
李沧行摆了摆手:“不行,那两家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有给锦衣卫提供什么关键性的情报,而锦衣卫总指挥使所关心的也只是沐王府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对沐家在云南结交什么江湖门派的事情并不上心。而且他们是不是肯舍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力配合我们调查万蛊门之事,也要打一个问号,依我看,这两家现在在云南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只怕也早就想摆脱锦衣卫的控制而自立了,毕竟提心吊胆当内鬼的日子不好受,所以我们在没有观察清楚情况之前,也不可以直接找上他们,除非是有了充分的证据,要进沐王府打探情况了。”
屈彩凤的眉头一皱:“沧行,既然这两条路都不好走,那我们怎么办?每天就是易容夜行,在昆明城中打探那个万蛊门的下落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我们还是要先和滚龙寨和扣虎塘接触,只是不能以你屈寨主的身份出现。而是打着巫山派的招牌,只说是屈寨主派来的使者,先来谈联络之事。然后我们再暗中观察他们,看看是不是可信。”
屈彩凤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道:“还是这个办法好,上次滚龙寨和扣虎塘的人来找我的时候,我那时正好要去台州帮你,所以没立即给他们回信,只说会派人联络,这回我的身上为防万一,带了两枚罗刹令,见令如见我。正好可以用来伪装这个使者。”
沐兰湘眨了眨眼睛:“可是,就算我们假扮使者,到时候跟这两个寨主说些什么呢,又如何查探他们的虚实?”
李沧行微微一笑:“如果他们有问题,那一定会暗中通报沐王府的人,说是彩凤派人来联络了,也许会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到时候你们二位在明,我隐身于暗处,盯紧这两个寨主,他们一定会严密监控你们。而我,则可以盯住那两个寨主,看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
屈彩凤笑了起来:“我忘了你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了。这种潜伏,窃听是你的拿手好戏,也好,就这么办,我们还是这副打扮过去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样行商的身份自是最好,也不容易让人起疑心,只是我们的动作还要加快一些,现在想必那个内鬼也在想办法毁灭证据,我们出来已经比他迟了。再不抓紧只怕什么也查不到了。”
屈彩凤摇了摇头:“沧行,其实我倒是觉得。那个内鬼在苏副将死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动作了,我们跟他比速度是比不过他的。这次行动的目的,也只是打草惊蛇,逼他主动露出破绽,如果这个内鬼一直在武当的话,起码我们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现在人并不在云南,只要我们在这里盯着他的手下和外围穷追不舍,总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李沧行正色道:“彩凤说得极是,我们就是得逼他们露出破绽,彩凤,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得敲山震虎才是。”紧接着,李沧行压低了声音,与二女陷入了长久的谋划之中,一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才定下了全盘的计划。
李沧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好了,今天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按计划分头行事吧。”
沐兰湘的眼珠子一转:“师兄,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让小二烧两桶热水来,这一路上几天没洗澡了,明天开始要进苗疆,只怕更不容易啦。”
李沧行哑然失笑起来:“是我疏忽了,好,我这就去,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只要了两间房,今天你们还是睡一起吗?”
屈彩凤冲着李沧行做了个鬼脸:“傻子,这还要问,不睡一起早就要三间房啦,又不缺那钱。”
屈彩凤秀目流转,看向了沐兰湘,突然笑道:“还是妹妹今天晚上想和沧行一张床睡觉了呢?那我就不插在你们中间啦!”
沐兰湘面具下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跺脚:“姐姐你坏死了,这话也说。我,我和师兄还没成亲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抬头看了一眼李沧行,低下了头,心却是扑通扑通地直跳。
屈彩凤笑着捉住了沐兰湘的手:“好啦,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急的。
屈彩凤抬头看了李沧行一眼,鼻子动了动,秀眉微微一蹙:“沧行,你尤其应该洗个澡了,不然就你现在这身味儿,躲哪儿都会给人嗅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