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湘又羞又恼,再次在李沧行的怀中一阵打闹:“你坏死了,我。我才不要当铁疙瘩块子呢,那我不学了,也不许你学。”
李沧行等沐兰湘一阵闹够了后,才叹了口气:“我练成此功后。也多次在江湖上和可怕的顶尖高手们对决,数次都是靠这功夫的防御能力逃得一命,陆炳对我还是有恩的。回武当之后。你和徐师弟最好都能练这功夫,绝对是有好处的。”
沐兰湘摇了摇头:“你还是让徐师兄练吧。我毕竟是女儿家,这种至刚至猛的外家功夫。本就不是很合适,再说,再说我还想以后为你生孩子,练了这功夫后,只怕,只怕我胡子都能长出来了,哪还能生得出来呢。”
李沧行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先是一愣,转而笑道:“还是师妹想得周全。”
沐兰湘抬起了头,看着李沧行:“师兄,你的伤既然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我对武当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已经公开身份了,咱们就先回武当,再跟徐师兄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是必须的,这次灭魔盟成立后,魔教想必会意识到自己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一定会拼命挣扎,我和冷天雄有约在先,黑龙会与他们休战三年,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年,还有两年的时间,他们只怕会抢先攻击立足未稳的彩凤,甚至………”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沐兰湘秀目流转:“你是担心严世藩会再次出手使坏?”
李沧行叹了口气:“是的,严世藩这回在东南被我大败,与他联手多年的倭寇被彻底消灭,这回想要借我们灭魔盟在南少林开会,栽赃陷害,诬陷我们谋反的事情也被化解,但他绝不会认输的,一定会用各种方式反击,拉拢陆炳是一个我能想到的办法,还有一个,就是勾结英雄门,促成英雄门与魔教的合作。”
沐兰湘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英雄门是番邦门派,怎么会和魔教合作呢?再说当年魔教的前身日月教,起事的时候可是打着驱逐鞑子的旗号的。”
李沧行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英雄门想要进入中原,但他们的势力现在只限于北方,跟南边的魔教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暂时不会有冲突,反过来,英雄门跟华山已是死仇,接下来展慕白一定会借着立盟的东风,请求各派联手攻击英雄门,夺回华山,英雄门在重压之下,也有充分的理由跟魔教合作的。”
沐兰湘轻轻地叹了口气,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师兄,本来我以为这次灭魔盟成立,魔教的实力又大为衰落,我们可以一鼓作气把他们消灭,然后我们就可以不问俗事,双宿双飞了,可是听你这么一说,前景还是一片迷茫,犹未可知啊。”
李沧行点了点头,正色道:“就算消灭了魔教,也绝不是尽头,洞庭帮的楚天舒,是我认识的一个武林前辈,跟魔教有着不死不休的血仇,但他为了报仇已经冲昏了头脑,不仅成了东厂的厂督,甘为朝廷清洗江湖的急先锋,而且野心也越来越大,做事不择手段,就算消灭了魔教,只怕他的目的也是日后一统江湖,千秋万代,早晚都会和正道各派起了冲突的。”
沐兰湘心中一动:“你说什么?他是东厂的人?!天哪。这怎么可能!”
李沧行摆了摆手:“此事千真万确,东厂原来是控制在严世藩的手上。皇帝出于对严世藩既掌握了魔教,又直接控制了监视锦衣卫的东厂大权有所警惕。所以换上了自行入宫的楚天舒,楚天舒身负血仇,没有任何外部势力,这样的人是皇帝最放心的,而利用楚天舒跟魔教的血仇,让他借着皇家大内背后暗中的支持,在江湖上以洞庭帮的名义行走,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击严世藩的魔教。”
沐兰湘眨了眨眼睛:“皇帝这是搞什么名堂,严世藩是他的臣子。如果他看严世藩不顺眼,撤掉就是,用得着这样靠江湖人士来打击魔教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我们的这个皇帝,心思根本不在治国上,只想着修仙问道,但又舍不得退位,所以就挑动群臣互斗,而自己则隐身幕后,靠着陆炳的锦衣卫来监视和操纵。这些朝臣们互相攻击,都要拿对方的把柄,不然没有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治不了这些人的罪。”
沐兰湘笑道:“怪不得我们武当这些年来接到的很多指令是截获一些严党官员在卸任时的家私账册。把这些他们贪污不法的罪证交给徐阁老他们。老实说,那些账册有时候我看了都心惊肉跳,一个六七品官员贪的钱赶得上我们武当数千弟子几年的开销了。国家就是给严党这些贪官污吏败坏成这样的,皇帝就没有一点彻底根除他们的想法吗?”
李沧行正色道:“不。师妹,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在进锦衣卫之前,也是报着和你同样的想法,现在看来,这种非黑即白的思想太幼稚了点,严党固然刮地三尺,可清流派朝臣又好到哪里去,照样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沐兰湘不信地摇着头:“不会的,徐阁老他们不会是象严党那样,当官只为捞钱,我不相信。”
李沧行叹了口气:“无论是严党,还是清流派的人,寒窗苦读十年,出来做官的,绝大多数都只是为了求个富贵罢了,地方的官员没几个能入朝为官,封相入阁,所以趁着为官一任,给自己捞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朝中的高官要维系自己的党派,也需要大量的钱财,下面的官员会给他们各种孝敬,而这些钱也会以各种正当的和不正当的理由最后分给伏魔盟的各派,这些年武当的各种开销,招收弟子的开支,维持门派运营的钱,不都是徐阁老他们给的吗,靠着山上的那点香火钱,怎么可能维持下去?”
沐兰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我只是以为这每年十几万两的银子是朝廷拨的,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