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沧行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个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不是天下第一的特务头子吗?虽然此人狼子野心,要挑起我们江湖的争斗,好坐收渔人之利,但弟子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好象此人也是颇为操心国事的,张口闭口都是什么军国之事,难道他就眼看着严嵩那个奸臣作乱?”
公孙豪不屑地“哼”了一声:“陆炳此人,仗着和皇帝的关系,铁心当他的走狗,根本不会伸张正义!你真当他会一心为国吗?如果为国的话,又怎么会这样打压江湖中的武林势力呢?象上次的倭寇流窜,最后还不是靠了江湖中人才最后把他们诛灭,如果不是有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只怕他的锦衣卫也招不到人呢。”
“我听说夏言曾经查到过陆炳贪污受贿,阴养死士的计划,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个什么青山绿水计划,这件事见不得光,都是陆炳私自建立小金库,阴养死士才弄起来的,只怕皇帝也不知道他敢在自己亲笔御封的武当派也放内鬼。”
“夏言好象是因为少林派破获了陆炳潜伏的内贼,从而知道了陆炳的整个计划,由于夏言是少林派长期以来的靠山,所以陆炳害怕了,向夏言服软,夏言不知道怎么想的,让陆炳当众向他磕了三个头就算完事,没有追究此事。”
“从此陆炳就恨上了夏言,仇鸾密告曾铣结党营私,勾结夏言的时候,皇帝也不是轻易就相信,而是找了他自认为公正可靠的陆炳,密派锦衣卫去查证此事。由于陆炳被夏言当面折辱,怀恨在心,就回来证实了仇鸾的所言,这才让皇帝下定了杀曾铣,罢夏言的决心,可以说。夏言是一半坏在陆炳,一半坏在严嵩手上的。”
“沧行,你说如此假公济私的家伙,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忠心于国事呢?上次最后来押解上泉信之去汪直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锦衣卫总指挥使,在我看来,他现在已经是严党的一员了。”
李沧行倒吸一口冷气:“严党是魔教的后台主使,这么说来,陆炳也要放弃他的那个制衡江湖的计划。转而全面支持魔教和巫山派来打压各武林正派吗?”
公孙豪缓缓地说道:“现在还不得而知。有这可能。但我觉得以陆炳的为人,一旦让严嵩一家独大,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只会顺着皇帝的意思行事,皇帝也应该会在清流大臣里找一个能牵制严嵩的人。正派不能说是全无希望。”
“这一年来有一个新的门派崛起于洞庭,来历非常神秘,首领名叫楚天舒,终日以面具出现,但武功高得离奇,手下也有春夏秋冬四大护卫,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到了数百名一二流的高手,训练有素,行事风格诡异凶残。”
“三个月前突然在洞庭帮突击了此前一直被魔教和巫山派联手占据的原大江帮总舵。击毙了巫山派原来留守此处的一百多名好手,连舵主,屈彩凤的左右手白清奇也死在楚天舒的手下,楚天舒据了原大江帮的总堂后,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开宗立派。建立起这个洞庭帮了。”
“巫山派的屈彩凤,听说这个消息后,倾巫山派之力攻击这个洞庭帮,魔教也派出大弟子宇文邪,林振翼等精英,从岭南分舵率了上百名高手来援,却不想这楚天舒根本不坐等两派合击,就先主动出击,先是于岳阳设伏,大败魔教援军,宇文邪和林振翼都是重伤而退,几乎仅以身免,手下精英尽没。”
“而后楚天舒又率得胜之师回总堂,与屈彩凤的巫山高手大战,再次打退了巫山派的攻击。”
“李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两年那个屈彩凤练成了天狼刀法,武功暴增,已经跻身现在的顶级高手了,不在华山的司马掌门之下,你现在的武功虽高,可要胜过她,却怕是不容易。”
“而且巫山派连胜伏魔盟,在川中更是打得唐门奄奄一息,峨眉也是全面处于下风,势头一时无两,已经重新把势力扩充到了江南七省,接近恢复了林凤仙鼎盛时期的实力。”
李沧行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现在屈彩凤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更没想到合巫山派和魔教两派的联军居然也没有打下洞庭帮,这个楚天舒当真是神鬼莫测,足以跻身第一流的江湖霸主了。
李沧行定了定神,问道:“那现在这个楚天舒和伏魔盟的传统正派关系如何?要是双方能就此结盟,共同对付魔教,那江湖的大局可定!”
公孙豪冷峻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喜悦的感情,眉毛微微地动了动,摇了摇头:“我没这么乐观,洞庭帮立派之后,武当派曾派了你的小师妹去道贺,也提及了建立同盟的事情,可是楚天舒却不置可否,反而警告武当不要轻易进入他的势力范围,弄得双方不欢而散。”
“这几个月来,楚天舒也是大肆招揽各色人等,只要是武艺高强的,来者不拒,甚至连一些江湖上著名的恶徒丑类,也都纷纷加入了他的门下。比如你原来在三清观的那个好师弟火松子,现在就成了他的总护法。”
李沧行刚才一听到沐兰湘,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忍着听公孙豪说完,随口应了一声,便说道:“帮主,我师妹,她这两年可好?”
公孙豪突然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李兄弟,你是不是听说徐林宗回武当了,又怕你的小师妹会移情别恋?”
李沧行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满脸滚烫,张着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