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林宗的手上,这个传说中可以持之得到天下的东西,现在就在眼前,只要是人,就有**,人人心中都会有个皇帝梦,就连那些四大皆空的少林僧人和峨眉女尼们,也都是死死盯着这东西,眼中闪出种种异样的光茫,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了。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徐掌教,这里还有蒙古人,你这样把我中原的绝密诏书拿出来,就不怕一不小心失了这东西,给蛮邦蛮夷抢了去,祸害天下吗?”
徐林宗看了李沧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似乎是一种做了坏事后逃过惩罚的洋洋自得,一如少年时每次与李沧行打赌偷酒,胜出之后的那种坏笑。李沧行心中一动,还不来得及多想,就听徐林宗说道:“无妨,这么多各派掌门和高手在这里,谁也不可能抢到此物。陆总指挥,你既然有皇命在身,也过来看看这东西吧。”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得到了此物,只是徐掌教,此物事关天下,你这样公然地拿出来显现于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有点太得意了呢?皇上也没给你这样的权限吧。”
徐林宗哈哈一笑,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块金牌,扔给陆炳,说道:“陆大人不会不认识此物吧。”
陆炳伸手一抄,把那金牌拿到了手上,定晴一看,脸色不免一变,这块金牌是嘉靖皇帝当年在当上皇帝前,前任锦衣卫总指挥使持着去湖北的蕃王住所迎接嘉靖去接掌皇位时所用的,有此物,不仅可以如朕亲临,生杀予夺,更可以凭借上此物调动军队,便宜行事,正因为有这样大的权力。所以嘉靖上任之后就把这块金牌亲藏,就连陆炳也没有给过,可以说,这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令牌了。却想不到这东西居然会在徐林宗的手上。
陆炳干咳了两声,掩饰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态,一边把金牌递回给徐林宗,一边沉声说道:“想不到徐掌教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权限,以此令牌在手。就是本座也要听你号令了,那么本官自然也无法强行要求徐掌教做什么,只是本官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兹事体大,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徐林宗笑着摇了摇头:“无妨,这些也是徐某早早计划好的事情,若是这太祖锦囊就这么回到京城大内,那么想必还是有心怀不轨,意图作乱之徒再象林凤仙那样,入宫偷窃。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也让大家都看看这锦囊上有些什么东西,有天下英雄在此,也能作个公证。”
刘一清的喉头动了动:“徐掌教,这可是太祖锦囊啊,还是不要看的好,早早封存了还回宫里,万一出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可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啊。”
徐林宗摆了摆手:“不怕,这是我徐林宗让大家来看的。万一真出了事,徐某也会独自承担,绝对不会牵连大家。”
赫连霸的嘴角勾了勾:“徐掌教,不知在下是不是可以看看这东西呢?”
徐林宗点了点头:“赫连门主远来是客。现在大明和蒙古也已经和解,太祖曾经说过你们蒙古的成吉思汗是塞外圣人,这个锦囊,你看得!”
赫连霸笑了笑,大大咧咧地走了上来,智嗔大师的眉头一皱。也跟着走了过来,一直站在赫连霸的侧面方向,但使他有些异动,马上就会出手攻击,而陆炳也不甘人后,快步上前,紧接着林瑶仙和刘一清也走了上去,徐林宗的身边,一下子围满了各派的首脑人物。
李沧行默默地看着这些人走来走去,围成了一圈,心中却是飞快地在思考起对策来,他万万没有料到徐林宗居然可以找到这太祖锦囊的位置,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些什么,楚天舒看起来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自己知道了楚天舒太多的秘密,想必他也不想再让自己活在世上,揭穿他的身份。
可是现在若是公开楚天舒就是岳党一事,除了会让楚天舒失些面子外,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身,只要自己留得青山在,那落在敌手的黑龙会兄弟们,至少可保性命无忧,可是今天到目前为止,宗主也没有现身,这多少让李沧行有些失望。
屈彩凤的话语在李沧行的心中响起,她密道:“沧行,怎么办,连这个也给徐林宗找到了,以后我们也无法起兵反抗了,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沐兰湘轻轻地密道:“大师兄,我这回是不想再回武当了,现在他们都盯上了屈姐姐,你一定要保她杀出去,我来掩护你们。”
李沧行摇了摇头,密道:“不行,我绝不会留下你们任何一个的,再说现在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宗主没有出现,而柳生的下落我也不知道,不把这两件事给解决了,我不会走的。”
沐兰湘叹了口气:“大师兄,你平常总是那么地冷静,理性,为什么这回却这么固执呢?楚天舒是有备而来,只怕四周早就埋伏好了,就算此事是宗主幕后策划,但非到万不得已,他是没有必要现身的,就靠楚天舒和各派的高手,我们也绝难脱身,趁着他们现在在看那个太祖锦囊,我们不如出其不意地冲出去。”
李沧行正色密道:“师妹,我意已绝,不用多说,彩凤的所有兄弟姐妹都死在了这里,这个仇,我也非报不可。就算我们逃得了一时,以楚天舒的凶残狠毒,也一定会追杀我们,不管我们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与其一辈子隐姓埋名,带着遗憾苟活于世,不如轰轰烈烈地拼一把,能胜最好,就算败了,也可以了无牵挂地死在一起。”
屈彩凤激动地眼中泪光闪闪:“沧行,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跟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