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上天让我们活下来,就是要给我们报仇的机会,为死难的姐妹们复仇的!这笔血债,我一定要向陆炳讨还!”
她说到这里,无意地看了洞中飞瀑一眼,水面如镜,映出她那绝世容颜,可是她却惊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因为她分明看到,一个白发三千丈的丽影,不偏不倚地出现在水瀑之上,可不正是自己?
屈彩凤一下子跳到了水潭边上,捧起了自己的三千白发,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银丝,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的惊恐而变地扭曲,夸张,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潭中的白发女子,竟然是自己,但是,那张脸骗不了人,那美得让人无法呼吸,不能直视的脸,分明就是自己的,只是,一头乌瀑般的黑发,却已经变成了三千银丝,如银装素裹一样,直直地从头上披下。
屈彩凤厉声吼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燕的眼中泪光闪闪,轻轻地说道:“彩凤,你,你不要激动,也许,也许这只是暂时的,可能,可能是因为你太过悲伤,所以才,所以才会这样!”
屈彩凤一声尖叫,那凄厉的叫声在洞里回荡着,震得白玉燕的心中一阵气血翻涌,只听到屈彩凤的声音撕心裂肺:“书上说,春秋的时候,伍子胥全家被楚王所杀,过韶关的时候,因为家恨加上心急,一夜白头。我听了以为只是个传说,是个笑话,想不到,想不到今天这事竟然,竟然发生在我屈彩凤的身上!哈哈哈哈,陆炳,徐林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都是给你们逼的,害的!”
白玉燕长叹一声,走到了屈彩凤的身边,蹲下了身子,抚着她的背,轻轻地说道:“彩凤,别这样,我们,我们刚刚经历了大难,现在好不容易才活下来,需要的是冷静,你一夜白头,也许,也许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或者,或者跟你练天狼刀法走火入魔有关,只要你好好调理,也许就会恢复的。”
屈彩凤怒吼一声:“别说了!”她气极痛极,本能地一掌击出,打向了潭中那个白发三千的倩影,只见她的双眼瞬间变得碧绿,而一道强劲无匹的狼形真气,瞬间从她的掌心爆发而出,直冲那倩影而去。
“轰”地一声巨响,那水潭竟然给打得一汪潭水向两边分开,形成一道滔天的水幕,连潭底四五尺处的石头与淤泥,也都露了出来,那十几尺高的暗瀑,更是给这雷霆一击,炸得生生断流,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落瀑。
整个水洞之内,水气弥漫,雨点纷纷而下,变得如同下了一场暴雨,把屈彩凤和白玉燕淋得通体透湿,一身白衣,紧紧地裹在了身上,曲线毕露!
屈彩凤自己也吓得愣住了,这一掌之力,何止万斤,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白玉燕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样强大地,摧毁一切的爆发力,绝非人类所能拥有,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彩凤,你,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就象,就象东厂那晚一样!”
屈彩凤的心中一动,突然双爪一挥,使出天狼刀法出来,尽管那对镔铁雪花双刀现在不在她身边,但她以爪劲代刀式,一招一式,仍然是刀招。
只见整个水洞之内,屈彩凤的身形快得如闪电一般,在石壁水瀑间飞行穿梭,速度之快,连白玉燕都看不清她的身法,而一掌一掌地击出,声如惊雷,被她击中的石块断壁,更是碎如粉末,纷纷落下。
她越打越快,天狼刀法的各种歹毒邪恶的招式层出不穷,而这黄龙水洞中的那些大小石块,被她拍成了片片碎末,混合着刚才的水滴,成了一股股地泥石流,缘避而下。
终于,屈彩凤的身形闪到了那张她无数次与徐林宗寻欢,交合的石床之上,她怒目圆睁,双眼中碧光大盛,高高地举起了玉掌,带着粉色的,狂暴的天狼战气,作势欲击。
在这一刻,屈彩凤的眼中,这块石床仿佛变成了徐林宗的化身,记载了她以前与这个男人的所有美好与欢乐,她的掌举在空中,微微地发着抖,眼中的泪光闪闪,竟然是难以下落。
终于,屈彩凤尖啸一声,一掌落下,却是击在了床边,一大块石片,如同给刀切过的豆腐一样,顺手而落,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生生地砸出一个坑,陷了进去,一阵烟尘弥漫,这块石片就这样嵌进了地里,如同一块平滑的大理石踏板。
白玉燕终于明白了过来,惊呼道:“彩凤,你这是,你这是天狼刀法大成了吗?这威力,这威力如此惊人,只有,只有当年的老寨主,才有这样的威力啊。”
屈彩凤缓缓地单掌下落,那狂暴的粉色战气,渐渐地从她脸上消逝,她长舒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的丹田之内,有一股阴寒的战气,这股子寒气,就是天狼刀法要突破到第九层时,才要产生的阴极天狼战气,以前我只有阳极,没有阴极,这样一半的经脉无法贯通,生死玄关也不能打通,天狼刀法一直无法再上一个台阶,就在于此。”
“可是这回,我被迫服下了寒心丹,竟然误打误撞地,让我产生了这阴极的天狼战气,以前我只有月圆之时,无法自控时,这阴极战气才能在我体内暴走,可是,可是这次我过于悲伤,机缘巧合之下,急怒攻心,竟然让我同时打通了生死玄关,现在的两股战气,可以自由地产生,在我的体内交汇融合,也就是说,你上次看到的东厂之夜的我,或者是这次武当月圆之夜的那个女杀神,现在我可以在清醒状态下变成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眉头紧蹙,一张嘴,“哇”地一口,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一下子就让她脚下的那块石床踏板上,盛开了一朵鲜红的血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