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燕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陆炳是朝廷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身份显赫,身边又有大批的爪牙,行踪不定,彩凤你现在的外貌特征太明显了,又是给海捕通缉,只怕走到任何地方,都会给认出来的,要想刺杀陆炳,那是难上加难啊。”
屈彩凤冷笑道:“放心,这事彩珠在行,我已经让她去打探消息了,她说已经有了眉目,我在找陆炳,陆炳也在找我,上次耿少南来刺杀我的时候,他也找到了,只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宁可救耿少南,而放弃来攻击我的机会。玉燕,这点你想过吗?”
白玉燕的秀眉微蹙,说道:“大概,大概是因为看到彩凤你当时是处于变身的状态,武功不是他能对付的,所以才逃跑吧。”
屈彩凤追问道:“那他可以完全不出现,为什么要救耿少南?甚至要暴露自己呢?如果他不管不顾耿少南,趁我追杀的时候再出手偷袭,那效果完全不一样,甚至可能会给他得手,你不觉得当时陆炳把救耿少南看得比杀我还重要吗?”
白玉燕讶道:“难道彩凤你怀疑陆炳和耿少南之间有什么关系?这怎么可能呢,他上次可是亲手把耿少南交给你啊,若不是你一念之仁,只怕耿少南早就没命了。当时他可是一点不在乎耿少南的性命。再说了,耿少南从小就在武当长大,婴儿时就上了山,又怎么可能跟陆炳有什么瓜葛呢?”
屈彩凤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对耿少南这个人,我始终觉得捉摸不透,一方面感觉这个人傻里傻气的,但有时候又是绝顶聪明,他的那种精明是内在的,跟林宗的那种一看就很机灵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这个人的武功,智慧其实都不在林宗之下,而且,我看他对武当的戒律,正道规则的坚持,并不象看上去的那么严,尤其是他好像很喜欢何娥华这个女人,为了她可以做一切事情。”
说到这里,她冷笑道:“若是说陆炳能通过控制何娥华,来控制耿少南,我可是一点也不奇怪,那个女人实在是个傻白甜,什么也不懂,又被武当上下从小娇惯地紧了,被人暗算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听说最近黑石道人也给人打成瘫痪,昏迷不醒,武当上下都以为是我做的,但明明是另有凶手,我想,此事的背后,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白玉燕点了点头:“彩凤你分析得很对,现在徐林宗已经下山,到处来追杀你,但我看,他并不是想真正地要来杀你,而是放出他下山的消息,实际上,我觉得他是希望你能躲得远远的,不要碰到,以免让他为难。”
屈彩凤咬牙切齿,凤目圆睁,右手已经捏成了拳头,恨恨地说道:“这个冷血无情的臭男人,枉我对他一片痴心,居然还用假结婚来暗算我,哼,若不是我现在有大事要办,早就找他报仇雪恨了。”
说到这里,屈彩凤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不过玉燕你说的对,我最近也一直仔细在想,那天大婚典礼上,他虽然是真的想杀我,但最后的那一招,分明是想同归于尽,站在他的角度,为师门报仇,是他的责任,若换了我是他,也会做同样的事,但他至少肯殉情,说明他还是不悔这段感情,也不算我跟这个男人相爱一场了,罢了,怪只怪,我和他立场不同,终究殊途难归,等我解决了一切事情后,我自然会还他一命,报了我欠武当上下这百余条性命的深仇吧。”
白玉燕秀眉一蹙,正要再劝,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孟彩珠的声音远远地在院落外响起:“寨主,属下有事禀报。”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进来吧。”自从上次孟彩珠贸然闯进来给她收拾了一顿后,就变得极为谨慎,再也不敢不宣而入了。
孟彩珠匆匆而入,看了一些白玉燕,对屈彩凤说道:“寨主,我已经打听到陆炳的消息了,他现在也到了这南直隶的安庆府,大概是在寻找寨主的下落。”
屈彩凤的眼中冷芒一闪:“这消息可确实?他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孟彩珠正色道:“属下是通过以前先父的朋友,现任安庆知府的刘知荣刘大人知道的消息,绝对可靠,听说陆炳只带了几十个手下,就是想秘密前来,不惊动我们,而他昨天晚上就开始用御赐金牌,调动这安庆府的驻军,和这安庆府的参将段明德商议用官军来攻打我们的山寨。”
屈彩凤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用这招,我们中间一定有内奸走漏消息,把情况向陆炳透露,要让老娘知道是谁,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
孟彩珠勾了勾嘴角:“那我们要不要连夜转移呢?”
屈彩凤摇了摇头:“不,咱们将计就计,这回陆炳只带几十个人来,肯定是因为上次就向皇帝报捷,说是把我们巫山派给消灭了,现在不敢再上报说我们又重建了,于是只能这样悄悄地调安庆的驻军来做这事,他甚至不敢带太多的手下,以免暴露。这就给了我们机会,那段明德最近可是在军营之中与陆炳商议?”
孟彩珠微微一笑:“不,寨主分析得不错,陆炳并不敢声张此事,可是那段明德也不敢轻易地动用驻军,所以陆炳就用酒色相诱,包下了安庆城里的万花楼,让姓段的享受,顺便也在那里跟姓段的商量作战计划,这才让段明德答应,现在段明德已经让手下去集中各处的兵马,三天之后就会出征,而在这三天内,那万花楼就成为他们的总部。”
屈彩凤哈哈一笑,眼中杀气一现:“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彩珠,帮我好好准备一下,万花楼,这里我就要成为陆炳的断魂送命之地!”
孟彩珠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一闪而没,恭敬地抱拳拱手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