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沉声道:“好了,那独孤求败,又是如何能行幻术,如何修仙得道的?云涯子,你给我说清楚,不要企图把你的事情推到他的身上,若有半分隐瞒,我必不留你性命!”
云涯子忙不迭地点头道:“这个真不是我有意隐瞒,当年本仙跟那独孤求败,也就是嘉靖皇帝有约在先,要共同修练,那还是在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宁王野心勃勃,随时要起兵,而明武宗正德皇帝,年少轻狂,后继无人,又是得罪了所有朝中重臣,正是我们这些修仙者最好的下手对象。”
“所以我们就达成了协定,由独孤求败夺舍,取得皇位,而他则利用皇家的权力,为我炼制金蚕蛊,提供各种方便,这金蚕蛊是云南万蛊门多年来练的邪法妖术,但以前这蛊法只能做到蛊虫入脑,啃食人脑人心,就是类似魔教的三尸脑神丹那种,可以用来给人服下,让人定时服用解药,以控制其人,却做不到夺天地之造化,助人修仙的成份!就是你在杨慎心中看到的金线蛊。”
李沧行冷笑道:“所以,你就看中了那沐杰,教给了他新的炼蛊方法,让沐杰可以炼出不仅能吞食人脑人心,还能把这些精华给存于体中的金蚕蛊,是不是?”
云涯子点了点头:“不错,那沐王府的开国公沐英,当年就是一个修仙者,精于这蛊法妖术,他潜伏在朱元璋的身边,甘做养子,多年来深藏不露,就是为了能在云南割据,然后控制万蛊门,世代为自己炼蛊,而他自己,则是隐身于万蛊门之中,等着这金线蛊的炼成。我和独孤求败发现了他的计划。所以趁着他不备的时候,联手去突袭了他,好一场大战,才把他给消灭。在武当的时候。我说的我和宗主联手消灭云飞扬之事,就是指这场大战!”
李沧行点了点头:“原来你也不是句句虚言,那么,这个沐英给你消灭之后,万蛊门就归了你。你继续让沐杰帮你炼蛊,同时开始帮助那独孤求败,也就是真正的宗主来夺皇位,是不是?”
云涯子叹了口气:“不错,他才是真正的宗主,而我,始终就是黑袍。那一战下来,我们虽然消灭了沐英,但也各自元气大伤,原本想要夺正德皇帝之身的行动。也因此出了差错,正德皇帝虽然已经龙血不纯,但是毕竟也有龙气护体,合我们二人之力,竟然几次三番地夺舍不成,不得已,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以建文帝后人的身份,去找那宁王起兵,然后再想办法夺取宁王的身体。”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可是你在成功地骗了宁王起兵之后。又离开了他,导致他功败垂成,那又是怎么回事?”
云涯子咬了咬牙:“那就怪那王阳明了,此人虽无龙血在身。但是悟出了什么心学,其心意可以窥测人间的修仙者,直到阴阳双眼,我和宗主的行踪被他识破,让他迅速地擅自起兵平叛。”
“我们二个虽然是修仙者,但是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我们的仙法道术无法发挥最大作用,真要强行施法,势必暴露身份,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则面临着给其他修仙者偷袭的危险,就好比那个沐英,就是因为滥用法力,在云南那里装神弄鬼,被我们无意间撞破和偷袭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所以你们选择了放手,让宁王被消灭,可是王阳明既然能看到你们的行踪,为何不跟进追杀呢?”
云涯子哈哈一笑:“这就是王阳明的迂腐之处了,宁王之乱被平定之后,他以为平安无事了,在四处搜捕宁王的余党,可没想到我们的目标,却放在了正德皇帝的身上,我们两个分头行事,由我去对付那蒙古公主,混在杨廷和所派的杀手之中,夺到了你这个正德皇帝的嫡子,而独孤求败,或者说宗主则是去跟着正德皇帝,在他接到爱妻死讯,精神崩溃,防范最差的时候,强行夺舍!”
李沧行的眼中泪光闪闪,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死亡真相,尽管他一直对他们无感,尤其是讨厌正德皇帝,但在这一刻,为人子的本性却复苏了,他喃喃地说道:“我的爹。。。娘,就是,就是这样给你们害死的吗?”
云涯子连忙说道:“不不不,李大侠,你别误会了,害你爹的是独孤求败,我可没有存了害你娘的心,她是为了保护你,和那些杨廷和派去的杀手恶战,最后气血耗尽而死的,我当时还救了她呢,还有,你小时候也是我抱走的,若不是我当年救了你一命,你早就死在杨廷和派来的杀手剑下啦!”
李沧行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好了,你继续说,我娘我事情,我清楚了,可是我爹,,,,正德皇帝,他又是怎么给宗主所害的?既然宗主得了手,为什么没有成功夺舍?”
云涯子摇了摇头:“事情出了点偏差,宗主是变形为传令的侍卫,向正德皇帝告知了你娘的死讯,就趁着正德皇帝方寸大乱之时,他突然出手,杀掉了几个护卫,而强行冲进了正德皇帝的体内,当时正德皇帝正在河边钓鱼,受了这一冲动,整个人都掉到了水里,宗主的夺舍遇水则效果大降,所以错进错出,最后正德皇帝在拼命抵抗之下,溺水而亡,可宗主的夺舍,也失败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上天有眼,我父皇虽然荒唐了一辈子,但在最后的关头,却保持了一个皇帝,一个龙血传人的尊严,没有让你们这些妖人得手,你黑袍云涯子没有杀年幼的我,而是把我抱了出来,绝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给你的那个好朋友宗主的夺舍失败,找一个后续的替代品吧,夺不了我爹的舍,就夺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