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的眼皮跳了跳,他转过了身,只见身后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鹅蛋脸,头上系着高高的红色双环结,大红披风,犀皮腰带,把那傲人的****,衬托得格外明显,她的眼波荡漾,双眉斜飞,虽然美艳之极,却透出一股英气,她的两只粉白雪嫩的小腿,裸在外面,右脚踝上系着一只银铃,走起路来,一阵阵的脆响,配合着她这绝世的容颜,动人心魄。
耿少南虽然一向对美色无感,心中惟有小师妹,但看到这个女子,也不免呆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这女子绝美的容颜,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给看得也不脸红,反而脸上闪过一丝迷人的微笑,嘴角边一只酒窝浅浅一现:“怎么,没见过美女吗?”
耿少南给一语惊醒,他的脸微微一红,作为武当弟子,这样做其实已经是犯了淫戒了,但这个女子实在是太美,让他情不自禁地盯了半天,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行礼道:“对不起,在下一时失神,唐突了姑娘,还请见谅。”
那女子哈哈一笑,娇躯一阵枝摇叶舞:“真是太有意思了,难道你们武当弟子都是这样吗,一边又贪图美色,一边又口是心非,难怪都说你们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耿少南,你可知道我是谁?”
耿少南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女子身上馥郁的味道,又是让他一阵心神不宁:“姑娘应该就是巫山派的少主,屈彩凤屈姑娘吧。”
这女子点了点头,粉白雪嫩的脸上,神色平静了下来:“耿少南,我原以为你闯下这么大的祸,是不敢再离开武当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南京送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就是我给七娘报仇的时候了!”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沉声道:“杜前辈并不是我有意所杀,是你们的那个孟堂主出手攻击我在先,我为了自保才误伤杜前辈,屈姑娘,现在你们巫山派也是内交外困,图一时之快,结两派的大仇,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屈彩凤的眼中寒芒一现:“什么内交外困?你是我们巫山派的人吗?你以为你的那个小师妹偷听了我们开会,就能得到什么机要情报了?笑话!我们巫山派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东厂的进犯给打退,锦衣卫也主动上门请求合作,你以为我们这时候就不敢跟你们武当翻脸,连七娘的仇也不报了?”
耿少南想到那天晚上苗飞虎的话,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这么说来,你们巫山派是早早地打定了主意要跟锦衣卫联手,扶立瑞王,所以不管我杀不杀杜七娘,你们都会找机会跟我们武当作对,就象你们主动下令要杀我师妹一样,对不对?”
屈彩凤冷笑道:“我们巫山派都是绿林好汉,天生跟官府不对付,你们的这些朝堂之争,我们一点兴趣也没有,耿少南,你不要东拉西扯,你的那个小师妹偷听我们的机密,本就是犯了死罪,我们杀她,跟与锦衣卫合作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你,杀了杜七娘,是不争的事实,我要杀你,有什么问题?”
耿少南哈哈一笑:“好个无理蛮横的贼婆娘,你们杀人就行,别人误伤你们就不可以,是这个道理吗?”
屈彩凤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你说谁贼婆娘?”
耿少南心中一动,他曾经听师父说过一些江湖禁忌,林凤仙创立巫山派后,最恨别人说她是贼,若是有人当面跟她这么说,那必取之性命,而且,传说林凤仙喜怒无常,当她微笑的时候,往往就是出手杀人之时,这屈彩凤跟自己这番交谈,时而冷面正色,可是真到自己出口伤人,或者是盯着她看的时候,反而是露出了这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她真的是如师父所说的那样,跟她的师父一样,微笑之时,意味着杀心已现。
耿少南一咬牙,他知道今天这事,靠出言讨饶是不可能解决的了,索性沉声道:“是非不分,恩将仇报,打家劫舍,不是贼是什么?你别以为你蛊惑我师弟,靠收留些孤儿寡母,或者是分点银子给灾民就是好人了,哼,你们巫山派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知道的可多了,来吧,既然跟你道理讲不通,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屈彩凤哈哈一笑:“好,今天你放了这么多屁,也就这句才象人话,耿少南,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说到这里,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看着耿少南身边围着的那七八个汉子,沉声道:“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围攻此人?”
一个拿着锯齿刀,四十多岁的黄脸汉子,看起来是这帮人的首领,说道:“我们是钟山黑云寨的,奉了罗刹令,本来在这里开了个茶摊,想要伺机刺杀苗飞虎,没想到今天这耿少南主动上门,我等学艺不精,不能完成寨主下的任务,还请少主责罚。”
屈彩凤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这耿少南是武当大弟子,武功高强,不是你们可以应付的,下次看到苗飞虎,也不要贸然行事,设法通知我即可,我不想我的弟兄们,再遭遇无谓的伤亡。”
那几个汉子面有惭色,提着刀剑行礼应诺。屈彩凤沉声道:“暂且退下,为我放风掠阵即可,今天,我定当手刃此人,为七娘,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耿少南的精钢长剑已经抄在了手中,此剑是澄光亲自为他打造,乃是万里挑一的好剑,名叫蓝光,剑身之上,天蓝色的战气来回飘荡,而耿少南的周身,纯阳太极真气也渐渐地笼罩起来,随着他剑尖的指向,隐隐起了风雷之声,他屏住了呼吸,抱元守一,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