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道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林宗与何娥华的两道身影消失在了山道的尽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少南啊,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跟徐林宗正面起了冲突?”
耿少南心中一股怨气难平,闷得慌,他的脑海中,尽是刚才何娥华那时哭时笑,爱恨交加的样子,只是,无论她是伤心难过,还是柔情蜜意,对着的都是徐林宗,甚至没有把自己这个第三者,有稍稍的避嫌,尽管从小到大,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可是这回,却是莫名地气愤难忍。
耿少南咬牙切齿地说道:“徐师弟太过份了,小师妹差点给巫山派杀了,他还是向着巫山派,亏我以前还一直劝师妹想开点,说徐师弟不过是公事公办,才会和那屈彩凤有些接触罢了,现在看来,我是自欺欺人哪,他就是给那妖女勾了魂魄,才会完全偏离武当的立场。”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若是在平时,你以大师兄的身份教他做人,教他武当的规矩,当然可以,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失手杀了巫山派的杜七娘,连累整个武当派的弟子都不敢行走江湖,躲在山上逃避罗刹令的追杀,你现在还有资格说人家吗?徐林宗再怎么不济,这次也查清了五十万两银子的下落,你呢?师父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了这个机会,就是想让你做得漂亮,压倒徐林宗,可是你却把事情给弄砸了。少南,你真的太让为师失望了!”
耿少南长叹一声,一下子跪了下来:“徒儿无能,有负师父厚望,还请师父责罚。”
澄光道长看着耿少南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复杂的神色,他摇了摇头,把耿少南给扶了起来,语调柔和了一些:“少南,为师知道,刚才你这样发火,跟徐林宗吵起架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这么激动,为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何娥华吧。”
耿少南低下了头,双眼发红,声音低沉而嘶哑:“师父,弟子不管受什么气,什么委屈,都没有关系,可是小师妹她,小师妹她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看着她给徐师弟这样伤害,我必须要制止徐师弟跟屈彩凤的事情,让他回到武当,好好地对待小师妹。”
澄光道长冷笑道:“若是徐林宗的心已经不在武当,你就是把他的人给拉回来,又有何用?少南,为师觉得,你总是想让徐林宗回武当,让他和何娥华在一起,你以为这样,何娥华就幸福了,你就开心了?”
耿少南想到何娥华刚才拿到那枝竹笛时笑容如夏花般灿烂,那是这半年来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他的心下黯然,说道:“师妹开心,幸福就好,这个幸福,弟子给不了她,只有徐师弟才行。这次我就是拿命救了小师妹,她转过头来还是对徐师弟好,弟子也死了心了。”
澄光道长摇了摇头:“你别这么急着放弃,徐林宗现在心思不在娥华身上,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屈彩凤,这是你的机会,总有一天,何娥华会死心,会放弃的,到时候就是你的机会了。”
耿少南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能活多久还不知道呢,又怎么可能给师妹幸福?巫山派行事怪异狠厉,听说罗刹令追杀之人,从来没有活命过的,就是有人躲到塞外西域,雪山苗疆,十几年之后,还是会给追杀,绝无幸免。”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所以呢,所以你就怕了巫山派,连武当山也不敢下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弟子不愿意象个懦夫那样一辈子呆在武当,靠师门的保护,这样的弟子,也不可能给师妹以幸福,就算以后师妹肯嫁给弟子,也会成为巫山派连带的寻仇目标,我不能这样自私!”
澄光道长先是一愣,转而笑着拍了拍耿少南的肩膀:“好小子,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为师这回也给你骗过了。其实,这回为师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也许,这个秘密可以让你反败为胜。”
耿少南睁大了眼睛,奇道:“秘密?师父,您这是。。。。”
澄光道长收起了笑容,肃然道:“你可曾听说过太祖锦囊?”
耿少南摇了摇头:“什么太祖锦囊,完全没有印象啊。师父,这是武功秘籍吗?”他一出口,脸色就微微一红,这东西听起来也不象什么武功秘籍,倒象是什么宝藏。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太祖锦囊,是我们大明太祖洪武皇帝所留下的一个锦囊,里面据说有可以夺取天下的办法,只要是朱明子孙,得到太祖锦囊,就可以自立为君,所以多年来,太祖锦囊一直被精心地保管着,只有当年成祖朱棣起兵时,才派了天下第一高手姚广孝盗取了太祖锦囊,从而靖难成功,拥有天下。”
耿少南轻轻地“噢”了一声,他对这种军国大事,并没有什么兴趣,武当派和小师妹,才是他的整个世界,他开口道:“师父,这个什么太祖锦囊,和我们武当,和弟子有什么关系吗?”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关系大了去了,你可知这太祖锦囊现在何处?”
耿少南摇了摇头:“这东西真有传说这么厉害,应该是在皇宫大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