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彩凤的眼珠子突然变得一阵碧绿,她仰天长啸,对着那一轮接近满月,如同母狼夜嚎,声音凄厉,震得周边众人的耳膜阵阵鼓荡,那些功力不足的武当弟子们,纷纷后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运功相抗,几个武功最弱的弟子更是口鼻间隐隐出血,连忙打坐在地,运起内力,抵抗这从七窍中不停灌入,几乎要把脑袋给撑爆的厉啸之声。
而徐林宗更是面色痛苦,眉头不停地紧皱着,辛培华拉着他的手,急问道:“徐师兄,你怎么样,还行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住了徐林宗背上的命门要***力输入徐林宗的体内,帮他抵抗这招天狼啸月,温暖的纯阳无极真气入体,徐林宗那惨白的脸色才稍好了一些,转过头微笑着向辛培华点了点头。
而离屈彩凤最近的耿少南,受到的压力也是最大的,潮水般的粉色天狼战气,随着屈彩凤的尖啸,不停地向他涌来,他横剑于身前,两手持剑,弓步硬顶,可是以他现在的功力,即使不爆天狼战气,靠着两仪真气,也足可以硬顶这招天狼啸月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因为从这一下,他基本知道了屈彩凤的底牌。
屈彩凤的啸声在最高---潮的时候嘎然而止,她的眼睛里已经一片碧绿,左手短刀向地上一插,变掌为爪,迅速地划过右手长刀的刀身,汹涌的天狼战气如潮水般地灌入镔铁长刀,让这把长刀变得一片粉红,而那如冰火两重的天狼战气,轰得方圆三丈之内,除了耿少南外的所有人都无法站立,纷纷后退,辛培华失声大叫道:“大师兄,当心啊!”
耿少南的双眼变得一片血红,一声虎吼,手中的蓝光剑突然放出万道红芒,一招极道天尊,单剑直刺,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但是这一剑,划破了夜空,惊爆了整个世界,凌厉的剑气封住了屈彩凤周身所有腾挪的空间,无任何闪避的可能,这一剑,就是硬碰硬的决战一剑,完全没有投机取巧的可能了!
屈彩凤这时正好左爪划过了整个镔铁长刀,她的身后那匹粉色巨狼,已经张牙舞爪,前蹄人立,而她也人刀合一,一招天狼破阵烈,几乎把整个人都裹在一片粉色刀光之中,直冲耿少南而来,刀锋对剑尖,如同一头巨大的红龙和一头粉色巨狼,迎面相撞,“轰”地一声,火星撞地球一般,气劲四溢,方圆十余丈内,再无一人可以站立,倒的倒,坐的坐,就连辛培华和徐林宗,也给震散开来,分别倒向了不同的方向。
辛培华毕竟武功是在场所有人里最高的,跌出三四步之后,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形,再一看周围,只见徐林宗已经倒在了三丈之外,他连忙冲上去,扶起了徐林宗,急道:“徐师兄,你,你没事吧。”
徐林宗抹了抹嘴角边的血迹,微微一笑:“师弟,我没事。”他的眉头转而深锁,看向了三丈之外,已经定住身形,拼起内力的两人,叹道,“想不到大师兄的武功现在如此高强,竟然可以正面大战屈彩凤的天狼刀法,他这半年时间,怎么会进步这么快!”
辛培华笑道:“大师兄自从死过一次后,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日夜苦练,你在武当思过崖的时候,也应该能感觉得到。这半年他确实武功是突飞猛进,大概,也跟师姐给他的鼓励有关吧。”
徐林宗听到何娥华,就不再说话,转而看着正在内力相拼的两人,红色和粉色的真气已经围绕他们的全身,流光溢彩,屈彩凤的脸上的两块粉肌,都在不停地跳动着,看得出她已经很吃力了,估计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耿少南的武功竟然高强到这种程度,连自己暴发出来的天狼啸月,纯拼内力也不占上风。
耿少南的心下却是雪亮,他已经把自己的太极战气发挥到极致了,第八层的太极剑法所催动的内力,跟现在的屈彩凤可谓旗鼓相当,但是想要一举胜之,也是几乎不可能,若不是这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他早就会使出第九层的天狼刀法,一举击垮屈彩凤,但是现在,却只有忍,为了一个屈彩凤而暴露自己偷练邪功的事情,只怕连这武当派,也呆不下去了。
突然,从地上传来了一股绝大的力量,正中相持的两人,耿少南只觉得侧面被狠狠地一击,两人内力相持时所鼓荡的战气圈,被瞬间打破,而耿少南和屈彩凤给这一大股力量侧击,不约而同地收起了手中的战气,纷纷向侧后方跳开,刚才还紧紧地粘在一起的刀剑,顿时就分开,连同他们的身形,散在三丈之外。
屈彩凤如逢大赦,她浑身上下,已经是香汗淋漓,大红罗衫几乎透湿,粘在身上,这一下她更是心惊胆战,显然这一下分开二人的内力,是她前所未见的,甚至比自己和耿少南都要略高半筹,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竟然还在武当,再拖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她也顾不得再带走徐林宗了,头也不回地就向着山道的另一侧奔去,几个起落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耿少南也是心中巨大的震惊,让他停下了追击屈彩凤的脚步,想不到就在这附近,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高手存在,他的背上突然起了一阵寒凉,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但是从此人这次的出手来看,自己甚至使出九层的天狼刀法,也难言必胜,这个神秘的高手,究竟会是谁呢?
耿少南四下张望,他的目光,从一个个师弟师侄们的脸上扫过,似乎想要看透他们的内心,可是这一张张脸上,除了激动,就是兴奋,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神色有异,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高手的存在,还以为是自己奋起一击,一下打退了屈彩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