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花惊讶地“咦”了一声,眼前这人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住自己,却只是抽了一张银票后便飘然后退,她的脑子里一下子充满了问号,突然间她意识到了此人一定是在有意地折辱自己,一下子怒上心来:“你既然胜了我,杀了我便是,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
天狼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杨琼花的绝世容颜一如多年前那样美艳动人,他还记得自己当年初见此女时的那阵心动。可是他很快便意识到现在不是当年青涩的少年时期了,伊人虽然容颜不老,而自己却已经是满面沧桑,只怕即使站在她面前,也很难让她认出来了。
天狼收起了发散的心思,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对面已经调息了一下,可以自行站稳的杨琼花,叹了口气,眼中突然露出一阵惋惜之情:“杨女侠误会了,我可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你来我客栈,把我的这些板凳和美酒打得一团糟,以后我也没法在这里呆了,收你一万两银子做赔偿,很正常吧。”
杨琼花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什么?就这几张破桌子破板凳要一万两?你这客栈是镶金嵌玉的不成?”
天狼摇了摇头,一指墙角的那几十坛七月火:“桌椅板凳当然不值钱,最多几十两,但这四十七坛酒,可是大漠名酒七月火,寻常人出三百两一坛也未必能买到,这会给你一下砸了个干净,收你一万两已经算给你打折了。”
杨琼花虽然不喜欢喝酒,但常年走南闯北也听说过七月火的名号,闻到这扑鼻的酒香,也知道一定是酒中极品,她的粉脸微微一红,暗骂自己这下子又闯祸,不由得心疼起那一万两银子起来。
天狼看了一眼杨琼花,说道:“杨女侠,我也不跟你打哑?了,没错,我就是天狼,刚才和你这番交手,就是让你看看我的实力,这下你应该信了吧。”
杨琼花咬了咬嘴唇,盯着天狼,厉声道:“天狼,你又是怎么会我们峨嵋派不传之秘的幻影无形剑?”
天狼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天下武学,原理相通,我曾经机缘巧合,得到了类似幻影无形剑的一套剑谱,使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杨琼花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不信的神情:“天狼,你是不是当我是刚进门派的见习弟子,给你这样忽悠?剑招,心法,都与我所使的一般无二,你还敢说这不是我们峨嵋派的幻影无形剑?”她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某个人,浑身不自觉地发起抖来,颤声道:“难不成你是?”
天狼的眼神中突然神光一现,怒吼道:“不要瞎猜!你所想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哼,峨嵋派的幻影无形剑早就不是独门绝学了,别人学得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杨琼花知道天狼所说的事关峨嵋派一桩羞于启齿的往事,而自己当年所怀疑的那个人,确实已经被很多人亲眼见识身死,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音信全无,江湖上也早已经认定此人已经不在这世上,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但仍然对眼前此人的一身峨眉绝学惊惧不已。
天狼的语调变得跟以前一样冰冷:“杨女侠,你要我办的事情,恐怕和华山派的展大侠有关吧。”
杨琼花一下被说中了来意,她点了点头,沉声道:“展师兄年初的时候在武当全真岩一战中,被英雄门的赫连霸和黄宗伟联手重伤,现在身陷英雄门,我这次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出手相助,一旦成功,不仅二十万两银子双手奉上,我和展师兄更是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天狼没有马上回答,他向右踱了几步,走到了那一片被打破的坛坛罐罐边上,蹲了下来,拿起一片还剩着一两斤酒的坛底,从怀中摸出一个肉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酒,可别浪费了。”
杨琼花等了好久,却只见天狼吃完一个包子,又从怀里摸出另一个包子,隔着面巾就向嘴里塞,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求人,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天狼大侠,请问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天狼没有抬眼看杨琼花,冷冷地问道:“谁告诉你我是大侠了?在江湖上,好象没有什么人叫我大侠吧。”
杨琼花被噎得哑口无言,确实,天狼在江湖上一向以心狠手辣,下手绝不留情著称,杀魔教,杀英雄门,也杀过正道几大门派的人士,没听说过有谁在他的手下留过活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属于哪一方势力。
曾有人说他是锦衣卫的人,但是听说两年前他曾经力毙百余名锦衣卫鹰组高手,让这个说法再也没人提及,而除了天狼这个响亮的绰号外,煞尊这个霸气的名号更是深入人心。
天狼转头看了杨琼花一眼:“杨女侠,你听好了,我天狼既不是大侠,也不是魔头,侠士我也杀,魔头我也杀,男人我杀,女人我也杀。谁给钱我就会帮他解决麻烦,那二十万两不够帮你这次的,你另请高明吧。”
杨琼花咬了咬牙,说道:“二十万你嫌少了?那你要多少钱?只要你开出个数目,我拼了命都会去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