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奇道:“发生什么事了?打得正激烈为何要撤退。”
澄光叹了口气,向着谷口处一指,说道:“败局已定,巫山派大批部队在谷口突然出现,强弓硬弩配合从热气球上跳下的魔教妖人扔震天雷,已经控制住了谷口。见性大师亲自带队冲了两次,也没冲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留下这条命,以后再找魔教和巫山派算账报仇。”
李沧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后方派了哨探监视巫山派吗,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澄光摇了摇头,语速急促:“这个只有以后再说,我觉得魔教用震天雷空袭谷口一定与此有关,两边看来一早就是配合好的。现在来不及管这些,快随为师突出去再说。黑石带着你师妹师弟,都已经上了山崖了,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那周边还活着的同门怎么办?”李沧行看着边上还在地上喘气呻吟着的同道们,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把命留在这里就能心安了吗?留了命,才能以后报仇,见性大师说了,还能动的人分散突围,不能动的只能自求多福了。是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沐兰湘和徐林宗,你才满意?”
澄光果然说到了李沧行的痛处,他咬咬牙跪下,向四周磕了四个头,便一瘸一拐地随着澄光奔上了山崖,其间两次提不上气,一次靠了澄光拉了把手,一次是用长剑在崖壁上一插借了力,才勉强登上了山崖。
换在平时,李沧行登上这种二十余丈高的小山崖可谓毫不费力,而此时他身受重伤,爬上崖顶时他整个人的骨头都象要散了架,从来没有感觉到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沧行,快起来,我们还没脱离险境,来,先服下这颗药丸。”澄光从怀中摸出药瓶倒出九转玉露丸道。
“不行,师父,这药丸是你救命用的,弟子怎么能,怎么能……”
澄光直接把药丸塞到了李沧行的手里:“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分这么清!为师没受你这样的伤。快点服下吧,回武当的路还远呢,沐兰湘可是在前面等你,刚才还放心不下你,叫为师回来找你呢。”
“小师妹真的关心我吗?”李沧行心里象吃了蜜糖一样甜,顺手就把那药丸给吞下,坐在地上调息起来。
澄光笑道:“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少顷,李沧行自觉内力运转基本无大碍,从地上一跃而起,向下看了眼谷中,但见尸横遍野,多半是正派弟子的装束,魔教与巫山派的人正在打扫战场,遇到还活着的正道人士,均是刀剑齐下将其格杀。
李沧行想着这些人早晨还跟自己一个锅里吃饭,现在都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顿时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调息好了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黑石师兄他们是向那个方向走了。”澄光催促道。李沧行向谷内磕了三个响头后,随师父奔向远方。
一路之上,李沧行由于腿上有伤,臀部又中了箭,影响了速度,澄光不得不放慢脚步,如此这般,二人半天才奔了三十余里地。
澄光心中暗急,觉得这样很难逃过追杀,却又无可奈何。走到日头偏西时,李沧行突然听到前面似有打斗之声,似乎还能听到沐兰湘的娇叱,师徒二人忙施展起轻功,奔向前去。
正见周围不忧,火松子、火华子、还有一名没见过的峨眉俗家打扮的红衣女子跌坐于地,显然是受了重伤,无力起身,红云道长已经倒地身亡,胸口一个大洞正在向外冒血。
地上还躺了两具魔教打扮老者的尸体,皆是中剑而亡。
黑石已经剑法散乱,身形沉滞,看得出受了极重的内伤,而沐兰湘则疯了一样地以两仪剑法向对面一个高大独眼老者进击,出手皆是只攻不守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