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冷不丁吐槽:“连你们的房子都没有倒,但是它却倒了的那个?”
摊主:……
沉默半晌,他沉声道:“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村子里有好多人都参与了工程建设,可谁也没有料到,绿江大酒店竟然会坍塌。”
余温垂眸,想到地震逃生之时自己在楼梯间里碰到的两个工人们。
一路向西。
三轮车虽然破,速度还算给力,回到村子时天还未黑透。
□□着卸东西,隐约听到有引擎发动的声音,其质感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
转过头,余温恰好瞧见几辆低调豪华的车从他们旁边驶过,卷起低低的尘土。
“老板?”她问道。
摊主等汽车的尾灯消失在胡同转角,才低声回答:“嗯,听说他是去亲自赔偿那些工人家属的。”
余温眉头微蹙。
天色黯淡,村子大道上有两排稀疏亮着的灯,再就是各家各户院子里映出的浅浅灯光。
简单用过一碗白粥后,余温从摊主爱人手里接过一沓贴纸,与时浅结伴往村子的北面去。
她们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在电线杆和路灯杆上准确地贴上崭新的指路贴纸,例如前方300米草莓园,右转垂钓区等等,覆盖住旧的就可以。
二人都想早些结束工作,故只专注贴纸,甚少交流,直到发现有两座电线杆被三辆低调的黑色汽车给挡在了墙根下。
车子停得霸道刁钻,余温和时浅好容易挤进砖墙和车门的缝隙中,忽闻院子里似有激烈的争吵。
暗黄灯光下,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竖起耳朵。
“老板,你的钱我们不要。”说话的像是这家的主人,“我侄子搞了半辈子的工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却被埋在自己建的酒店下面,我一定要替他讨个说法!”
“喔?什么说法。”沙哑的回答不紧不慢,听起来是位老人。
中年男子声音激昂:“地震后我去废墟看过,建筑材料绝对有问题!上面印着合格,可却脆得跟竹子一样……老板,您的精力不用放在慰问我们家属身上,应该去追责那些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人啊!”
积云遮住月光,浅夜更加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