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月没有回头,只说,“任四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你的问题是私事,不便告知,见谅。”
依旧客气,礼貌,可是,任四小姐却感觉到无比的疏远。
她宁可他发脾气,宁可他不耐烦,宁可他训斥她,都不要这种疏远感,她难受得整颗心都堵了,缓缓地放了手。
顾北月回到医学院里,秦敏正躲在书房里看医书。
才一个时辰不到,秦敏医术精湛,深藏不露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医城,秦家的人,和秦家交好那些世家的夫人、小姐们全都涌上门要来拜访她;甚至医学院里有不少学生也想见她,说是要来请教。
向来都不喜欢热闹的她被吓得不轻,所以就躲到顾北月的书房里,让芍药去应对围在外头的
那帮人。
顾北月也见着了那么帮人,低调地绕路,从后门回到院中。
他一进书房就看到她曲起双腿,猫在他那张宽大的椅子上,翻着医术;而她一见他进来,先愣了一下,立马就放下双腿,端正坐好。
他视线下移,便看见她的脚踩在绣花鞋上,没来得及穿好。她早知道来不及,原以为他不会发现的,可谁知道他居然往下看去了。她原本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现了,可是,他偏偏愣在那儿。
她又窘迫,又尴尬,双腿下意识往后缩,他这才意识到她的难堪,连忙移开视线。
“抱歉,不知道你在这儿。失礼了。”他说完,立马就出去。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边穿鞋,一边嘀咕着,“顾北月,你不是很能装吗?你就不能假装没看到吗?”
顾北月身为大夫,别说女子没穿鞋的样子,就是女子的赤脚,双腿他在都见过的。秦敏的小腿,他见过几回了,还帮忙上药过。
他之所以会发愣,并非她的脚,而是她脱鞋猫在椅子上这件事。这位端庄得体,知书达礼的大小姐,私底下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刚刚见到她背影的第一眼,他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顾北月站在门外,不知道秦敏何时穿好鞋,一直没敢再进去。
秦敏等了许久,便走了出来。
顾北月早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邀秦敏到院子里坐。
尴尬这种事,只要一方不尴尬了,另一方也就坦然了。
秦敏也恢复了一贯安静,温婉,和刚刚慵懒懒猫在椅子上看书的样子,判若两人。
“秦大小姐,你的医术,令在下意外。”顾北月开门见山,他又意外又好奇,“那套针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