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来，言凛便彻底消失。
白青子的定位系统是可以大概得知目标任务的位置的，她在美院转悠了快半个月，没想到，他居然躲在旧校舍的画室里。
白青子蹲坐在地面，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好奇的落在地上那些杂乱无章的画纸上。
“这些都是你的画吗？为什麽不好好收起来，这样很容易会被踩脏的。”
“这些都是废纸。”
少年语气Y郁，声线晦涩喑哑。
“废纸？”
白青子迷茫的拾起一张。
白纸上春日梨花缀在枝头，意境极美，可惜颜料上sE看上去脏脏的，有些线条不稳的地方破坏了整T美感。
她不懂人类的艺术与画，但她知道。
这是一幅残次品。
白青子注意到，言凛双手十指都包裹着绷带，绷带下隐隐渗出一层乾涸的暗红sE，他却好似毫无痛觉的仍紧紧捏着画笔。
他的手，据说是在牢里那段时间被重物意外碾断，但实际上白青子十分清楚这是沈殊买通关系之後那些狱友的刻意为之。
他怨恨於言凛，毫不留情的摧毁言凛最後的尊严与骄傲。
白青子将画纸沾上的灰拍乾净，唇畔漾起清甜的笑：“果然只要是言学长的话，无论怎样画都很好看呢！”
“你认识我？”
“是呀是呀，我考进这所美术学院是因为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言学长的画作，想成为像你那样厉害的人！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这样说的话，他应该会高兴吧？
白青子望他，澄澈的杏眸如同掬着一捧春日的溪水，潋灩温光：“那个…言学长，你不想要的画可以送给我吗？”
自言凛落魄之後，第一次有人同他说这样的话。语气不是他早已经习惯的冷嘲热讽或者YyAn怪气。
言凛盯着她，像是想透过她去看过去的自己。然而他缠满绷带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眸sESi寂，下意识朝着画板Y影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