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粼粼的江面上,飘着三艘一样规格的货船,待到双方船头靠近,墨景尧才看清,对方人马个个头戴银色面具,除却秦南歌和青樾做男子打扮,其他人皆没有隐藏性别。女人的美貌有时候是弱点,有时候却又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所以她们红妆十二部出行任务从不刻意隐瞒性别。
青樾和青鸾挡在秦南歌的面前,只等秦南歌的吩咐,她们便可随时动手。
然而,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默默地悄然禁止了,秦南歌毫不客气地注视着那个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墨景尧,而墨景尧也淡淡地回望着她,谁也不先主动发号施令。直到墨景尧后方走出一名黑衣人“主上,所有孩子都已经成功转移。”
话音刚落,秦南歌便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艘船上,只见对方黑衣人长杆一戳,将船推开了一段距离,就准备往江边驶去。秦南歌却误以为,对方贼人已经将第一艘船上的孩子接走,随即眼神一冷,嘴里吐出一个字“上”。
青鸾率领二部人马倾巢出动,青樾则跟在秦南歌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白执白羽手握长剑各自立于墨景尧的身侧,待到青鸾杀至眼前,白执一跃而起,率先出击。
红妆十二部的功夫全都师承于她们的主子,秦南歌。内功心法需要从小的修炼,稍大一点的年纪已无多少作为,而她们的人几乎来自全国各地,因为这样那样很多不得已的理由,被秦南歌收留,且皆是女子,而成立这个红妆十二部的原因却是有点说来话长。青樾是唯一一个拥有内力的高手,她毕生所学皆来自于秦南歌和四方大陆第一圣手宗弥,就是秦南歌在这个时代的师父。
所以自打青樾出师之后,十二部的人手皆由她一手培养。秦南歌穿越之前是一名特级保镖,队伍里有不少退伍军人,平时的训练也是非常严格,腹肌肱二头肌她样样不缺,不是男人,胜似男人,连同样是保镖的亲哥哥都觉得她有些过于凶狠,生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红妆十二部个个身手敏捷,她们擅长近身搏击,专挑对方致命之处下手,白执好不容易抓住青鸾的右手,却被她顺势反转,稍一用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就毫不犹豫地把他撂倒在地。
白执愣住了,站在一旁观战的白羽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打法?他们从未见过。想他白执何时在女人手里吃过亏?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干翻在地。
白羽率先回神,利剑出鞘,剑芒直逼青鸾面门,青樾此时一跃而起,腰间长鞭一卷,将白羽手里的剑紧紧缠绕住,两人一人拉着鞭子一人握着剑柄,谁都不肯退让。
白执连忙爬起,捡起落地的长剑,眼睛瞬间充血,再次冲向正在和人打斗的青鸾,从哪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决不能让同一个女人撂倒两次。
可青鸾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剑刺去,她瞬间弯腰躲避,柔软的腰肢韧性极好。瞬移到白执身后,毫不犹豫地抬脚揣在白执的屁股上,白执手握长剑撞向白羽,白羽为了躲避白执,握剑的手一松,青樾顺势一甩,将白羽的长剑甩向江面。
白执见状,将他的长剑丢给白羽防身,随后便看到青鸾身后窜出一名黑衣人,她一拳打在那人的腹部,然后将之踹倒。白执气急,翻开双掌,向青鸾袭去。待到青鸾回过身来,白执的双掌已经停留在她的胸前。当白执触摸到手掌中的柔软时才发现,他此举似乎有些不妥,当下脑子一片空白,忘了下一步的动作。
青鸾顿时涨红了脸,与其说是羞愤倒不如说是怒急攻心,双手抓住白执的肩膀,膝盖呈九十度弯曲,凶狠的往白执□□一顶,白执瞬间感到自己那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本能的捂紧□□,躬着身子,强忍着没有痛叫出声。
墨景尧嘴角一抽,他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出手,犹如一直站在船头的秦南歌一样。但他的眼神时刻注意着场上的动静。白执在他面前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以并不光彩的姿势吃了三次大亏,他都有点怀疑自己训练人的方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青鸾在作出踹人□□的动作之后,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们红妆十二部虽说都是女人,但这下手的狠劲可一点不输男人,该招呼哪就招呼哪,不该招呼的地方也绝不手软,这可都是跟着她们主子学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管他哪里痛,反正痛的又不是自己。千万不能因为害羞就不敢下手,青鸾这一脚,可就差点踢得白执子嗣堪忧了。
为了尽快完成此次任务,好顺利回京,此次行动,他们可是出动了靖阳王府最精锐的暗卫——司城骑(jì),暗卫首领左司因为另有任务在身所以并没有随行,白执代替左司暂时掌管。可他这临时的队长却被一个女人揍地差点不能生育,其他人虽伤亡不大,但或多或少都跟他有着类似的遭遇。这叫他回去以后如何面对其他兄弟,他还怎么在靖阳王府混下去?
虽说秦南歌手下都是女人,但正因为是女人,所以才会被人小瞧,男人天生的优越感会让自己暴露出不少破绽,不巧,她的红妆十二部一直秉承一条法则,打人必须打脸,动脉必须见血,若是没有武器,那就让自己变成武器。
所以此次出行任务的司城骑多多少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虽然蒙着面,可想必回去以后,伤好之前都别想把面巾摘下来,特别是在自己人面前。每个人都在心里哀叹,为什么跟着左司大人出行任务的不是他们。
虽说双方实力一时难分高下,但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秦南歌承认,这是她们这些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她可没有因为青鸾踹翻了对面的首领就轻敌。在局势没有完全明朗之前,她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更何况,真正厉害的,还没有上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