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瞧瞧魏辰书,又瞧瞧甄小妹,两个年龄相当的少男少女头凑在一处,像是咬耳朵般的亲密。他瞧着顺眼,便支着下巴看这两小无猜。甄如铁似乎也发现了,便咯咯的笑。
魏辰书抬头,入眼便是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他被看得心头发虚,抹了抹嘴,先是怀疑自己是否行为不检。甄小妹也抬头,瞧了自家哥哥的眼神,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哥哥,你笑什么,你可别想多了。我是在问曹家哥哥事情。”
甄如铁喝了酒,心情便没了那般沉重:“什么事情不来问我,反去问曹公子。”
甄小妹有理:“就是你们两个只顾喝酒,我才问曹家哥哥呀。他说明日便要去永宁,我也要去。”
甄如铁往日漕运行船都带着妹子,可这次去往永宁不同以前,他心中不安,便是不允。甄小妹不依,非要跟去,问他们是否有事瞒着自己,又说若不让她跟去,她也要偷偷的去。
秦渊见他兄妹二人争执,十分得趣,一点相劝意味也无。魏辰书便嘲他:“你受人恩惠,连从中周旋都不肯,可见是个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之人。”
秦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趋利避害、明哲保身方能长久,无畏插足反是不智。你瞧他们兄妹争执,看似面红耳赤,实则还是一家人,我这外人若劝得不好,他们便要合起伙来的攻击我了。”秦渊笑道:“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外人就是外人,作为外人看清形势,站稳立场,最是安全,为何要去周旋陷自己于险境?”
魏辰书道:“不是所有的一家人都担得起一家人,也不是所有兄弟姊妹的争执都像他们这样玩闹。”
秦渊大笑:“别人的家与我何干?我只要管好自己家就行。别人家的,吵得不可开交,争得你死我活,我也只当一出戏看看就是了。贸然插手,就算偏帮的赢了,也不是我家的。”他瞧着魏辰书:“你说是不是?”
魏辰书点点头,十分赞同:“见着他们,听了你这番话,我便十分想念景行了。”
秦渊像是没听懂,笑呵呵的说:“解决了这里的事,你回了家,自然能见到他。我想,他也十分想念你。”
魏辰书直勾勾的瞧着他,嘴角缓缓的露出一个笑来,他转开头看向甄家兄妹:“是,你说的都对。”
争执声还继续着,秦渊依旧兴味盎然,似乎要在他们兄妹里分个高低,看看最后谁会妥协。甄小妹已经大了,甄如铁有些管不住他。
“秦老弟,你说说,她该不该去?”
“对,秦大哥,你说,我该不该去?”
魏辰书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茶,他要看看秦渊如何回答。去或不去,二则其一,没有退路。
三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秦渊端起一碗酒,一口饮尽:“我去永宁繁楼潇洒快活,你们问我,我哪能替你们做主。”他道:“一个不敢进去,一个不能进去。没劲得很。”
魏辰书一怔,不料他是这样的答案。
甄家兄妹听他这样说,脸上顿时涌起热意。甄如铁道:“秦老弟,你怎么在我家妹子面前说这种话。”
甄小妹眼一闭,心一横:“我怎么不能进去,我偏要进去。我换了男装,跟你后面进去,你们别想甩了我!”
魏辰书张了张嘴,低低笑了出来,暗道这姑娘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