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斐叹了口气,他知道为什么原主会放弃梦想,铤而走险勾搭三个金主了。
十万块,一个月。
纯粹是在拿钱续他妹妹命。
酸涩和疲惫莫名的涌上时斐心尖,原主残留的感情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带你去吧。”护士放下手里的笔,绕过服务台,“小姑娘前几天换病房了,不知道通知给没给你发过来。”
“谢谢,麻烦了。”时斐正思考怎么和护士问病房的路呢,闻言点头。
“不用客气。”
时竹心脏病是天生的,他上辈子也见过这种病人,一般经过治疗后正常生活没什么问题。
时斐以为时竹也是正在治疗的这种类型。
但他错了。
经过至少三道隔离门来到重症监护区后,那股浓烈又呛人的医用消毒酒精味儿就没从呼吸道里出去过。
在护士的指引下,时斐在长长楼道里转过两次弯,来到一间与其他房间外表无异的隔离室。
隔着厚重的监护室玻璃窗,时斐看见了原身的妹妹。
“你也知道,最近特殊时期,外面空气质量太差容易感染。”护士安慰似的拍了拍时斐的右肩,“家属只能在外面探望,辛苦你体谅一下。”
“我去按铃叫她,小姑娘也很想你,三天两头喊要见哥哥呢。”
“不用,别把她吵醒了。”时斐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我马上就要走的。”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时竹大半身子都被单薄的被子盖住,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她很小,脆弱地像是一只初生的鹿。
一点都看不出已经十一岁的样子。
“你每次都这么说。”
“没关系的,时间还早,她指定没睡呢。”护士语气温柔,笑着说:“最近大概是真的想你了,都不吵着要看动画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