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个,换完衣服我匆匆忙忙赶回课室,但还是误了上课的时辰,恰巧这节课又是之前不假辞色的李典学。

    他惯例拿起戒尺要打,之前帮越飞光欺负我欺负得最狠的聂文乐突然开口:“李典学,方才林春笛是帮我回学宿拿书,才误了上课的时辰,你就饶了他这次吧,要不然我多自责啊。”

    聂文乐的话让李典学的动作略微一顿,但李典学还是板着脸,问我:“你是帮聂文乐去拿书了?”

    越飞光也开了口,“是啊,当时聂文乐叫他去的时候,我也在场。”

    李典学的神色开始有变化,仿佛在犹豫要不要罚我,正待他要放下戒尺时,我张嘴道:“我没有帮聂文乐拿东西。”

    我虽然没用,但我绝不想接受这些人的帮忙。

    明明害我被李典学责罚的人就是他们,他们现在想充当好人?做梦。

    李典学听到我这样说,责罚便没了顾及,几戒尺抽下来,“谅你诚实,少罚几下,自己出去站着。”

    “是。”我转身往外走,余光瞥到越飞光的脸,他此时脸色极差,有乌云压城之势。

    李典学的课结束,越飞光就从课室里走了出来,他几步走到我面前。若是搁在平时,我定会害怕地后退,但刚刚吹了一个时辰的风,加上身上的疼痛,我莫名有了勇气,与越飞光对视。

    不过是仗着家世欺负人的纨绔子弟,我才不怕他!

    越飞光见我神情,眼中流出嘲讽之意。他微微俯身靠近我,“敢瞪我了啊,林春笛,我劝你早日识相,我生气起来,可不会顾后果。”后面一句声音极低,“我到时候玩死你。”

    他看清我眼里一时闪过的慌乱时,明显心情好了些,直起身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才哼笑着走开。

    越飞光说要弄死我。

    我只是咬了他一口而已,而且我咬他也是因为他先欺负我在先。

    这句恐吓让我那点跟越飞光抗争的勇气变得昙花一现,当夜,我窝在床上,让良吉连烛火都不要点。

    “为什么不点灯?春少爷,你今天不背书了吗?”良吉不解问。

    我让良吉声音小些,别被隔壁的越飞光听到。

    “良吉,你说我明日去跟典学请假怎么样?”我还是怕越飞光说的话,我怕他说的是真的。

    但我没等良吉回答,又摇头道:“我不能请假,请假功课就跟不上了。”

    我心里泛苦,又拿不定主意,等到夜很深了,才有了零星睡意。翌日,我稀里糊涂刚睡醒,就听到良吉邀功似的跟我说:“春少爷,事情可以解决了,二少爷让我们等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