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女跟着柳瑶进过几次皇宫,上回两人当众争执时也在场,她对宴瑾的印象格外深刻,多看几眼后就将他认了出来。
那侍女知道宴瑾是定安侯夫人,而定安侯跟太子关系僵硬。仇家的夫人跑上门来,怎么看怎么蹊跷,于是将此事告诉了柳瑶。
柳瑶猜测其中必有猫腻,为求稳妥,又命一名家仆去客房打探打探。那家仆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宴瑾摘了面纱,与一名美貌侍从在院中闲逛,于是回去将此种情形禀报一番。
萧络与凤桓素来不睦,柳瑶怎么也没猜到宴瑾是应凤桓邀约而来。左思右想,怕不是宴瑾偷情偷到太子府来了?
柳瑶觉得宴瑾应该没有这么大胆,但他与一个家仆不清不楚私会是事实,若是此事闹大了传扬出去,不管是真是假,对宴瑾的名声都不会太好。
上次宴瑾当众扇她那一耳光让她丢尽了脸面,如今对付这人的机会摆到眼前,她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当即带上几个“证人”风风火火赶过来,生怕来的晚让这两人跑了。
结果比柳瑶预想的还要好,众人刚进来不久,就看见了宴瑾和引弦拉拉扯扯的一幕。
柳瑶领着众人往前走来,俨然一副当场捉奸的架势,森然目光扫向引弦,意有所指地呵骂道,“一个小小贱奴,也敢勾引定安侯夫人,还不跪下!”
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先把私通的罪名扣下再说。这句话铿锵有力,拿足了太子府女主人的姿态,引弦双腿一软,当即噗通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又给柳瑶添了不少底气,方才那句话是对着引弦吼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宴瑾,分明是借机给宴瑾下马威。
引弦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虽然没到手足无措的地步,却也看得出来着实是慌了,“娘娘误会了,定安侯夫人他是太……”
话未说完,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宴瑾将他接下来的话阻了去。
引弦不明所以望向宴瑾,宴瑾却抽回手,不咸不淡对柳瑶道,“我与他不过在院中走了几步,太子妃从哪儿看出来谁勾引谁了?”
柳瑶冷哼道,“你堂堂定安侯夫人,不在安安分分候府里待着,大老远跑到太子府,与一个家仆私会。不是这贱奴勾引了你,难不成是你饥不择食勾引了他?”
这话委实说得难听,宴瑾往她身后看了眼,几名听到动静的家仆围在门口不敢进来,有机灵的已经转身跑去禀报太子。
宴瑾心中有了数,仿佛没听见柳瑶那番诋毁之词,面不改色道,“两个人站在一起,就一定是私会么?如果太子妃仅凭这一点,就一口咬定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未免过于滑稽可笑了。”
两人本就有旧怨,借机发火吵得有来有回。宴瑾始终放话题引在他与引弦的关系上,绝口不提太子二字。引弦觉得奇怪,几次开口欲辩解,被宴瑾看了几眼,也就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没过多久,一群人簇拥着凤桓匆匆赶来,宴瑾用余光瞄向柳瑶身后,再转到对方脸上时多了几丝玩味。
凤桓走到柳瑶身后,恰好听见柳瑶道,“你若是乖乖在本宫面前承认了,本宫顶多将这个贱奴打出去,但这事要是这事闹到太子面前……”
凤桓在她背后开口,“闹到本宫面前,你要怎样?”
柳瑶身体一僵,愕然转过身,却见凤桓眯了眯眼,又问了一遍,“你要将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