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珏听得胸口一闷,“那你要去哪里?”
“去你不在的地方。”
晏珏闻言,刚歇下的怒火腾得涌起,一掌拍在桌上,锤得茶盏都翻了。
“又是以前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你凭什么瞒着我?”
“会影响你的灵基。”秦宿舟面色如常地扶正了他面前的茶盏,擦去了桌上的水,又添了些茶水进去。
“那等我去了不冰湖……”
“也不行。”秦宿舟轻声却坚决地打断了他,“那地方太危险。”而且他不确定晏珏为何会忘了那些,如果强行让他回忆起来肯定会给他的身体带来负担,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承受不起。
“太危险?”晏珏挑起眉毛来,“那你呢?你不危险?”
“危险,所以只有我一个陷入这种危险就够了。”秦宿舟把茶盏塞他手里,“而且这篓子一半是我捅的,跟你关系不大。”
晏珏死死地瞪着他,秦宿舟的脸上仍然是一成不变的浅笑,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恼火。
“你生什么气呀,我根本就是个在你漫长的一生里出现了不过几天的人,怎么样都与你无关吧。”
“无关?”晏珏的视线蓦然冷了下来,字音里头都带了冰渣,“我与你无关?如果我没忘记过去的事呢,还与你有没有关?”
秦宿舟笑而不答,对着他不善的语气好脾气哄道,“快喝茶,喝了去睡,明早要启程去不冰湖了。”
晏珏砰的一声把茶盏放下,挑刺儿道,“不喝。它刚刚翻了,碰脏了。”
“打哪儿来的少爷脾气,”秦宿舟无奈地拿起茶盏,“我都说渴了,你不喝我喝。”说罢便就着他用过的茶盏一饮而尽。
晏珏望着他的视线暗了暗,“少爷脾气?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是吗?”
秦宿舟听着他陡然沉下的语调,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面上却还是滴水不漏地笑着,“是我失言了,很晚了,你早些歇下吧。”
晏珏却一掌打掉了他手中的茶盏,白瓷盏落地,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声响。
“本尊傲慢,无礼,脾气坏,让你失望了,是吗?”晏珏面色阴鸷,步步紧逼,将秦宿舟压到了冰冷的墙面上。许是夜太深,烛光太暗,那双总是潋滟着的浅眸竟也深不见底起来。
好冷。
深秋的天,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