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走完了最后的旅程。风,也不再那么冻。
林紫娟赶着牛儿下地耕地,却是怎么也不会耕。真是看者容易做者难啊!地也没耕上几犁铧,反倒把自己弄得浑身冒着汗水,心里的憋屈无处可说。
“唉!”她叹息着,怅然若失。又继续打着牛儿前进。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在百折不挠之中历练,生活之中学习生活。
“嫂子!我来帮你呗!”三伢子站在路口嬉笑着说,两眼瞧向林紫娟。
“来呀!免得在那里犀牛笑,看我笑话!”林紫娟依旧未停下,继续向前,抬头瞧了一眼三伢子。
“我来就耕你两头牛呢!”三伢子只顾取笑,依然神气十足地得意洋洋。
“尽是吹牛皮!嘴巴狂吠得像咱家的阿黄,有过之而不及。”林紫娟蓄意伤害他,她最瞧不习惯的就是光打雷不下雨之人,嘴皮子倒练得油光水滑。
“我……我还是不来为好,免得招人闲言碎语,我难以全身而退!”三伢子说完掏支香烟抽了起来。
“又不掂量掂量自己一下几斤几两,什么颜色,居然还自告奋勇地说全身而退,亏你说得出口,脸也不红!”林紫娟停下,抬头瞧着三伢子。
“我会脸红,我是什么人物嘛!”三伢子猛吸了口烟,用手指敲打烟灰,白色的粉末掉落地面。
“反正不是好人,懒惰汉子一个!”林紫娟挥甩着额头上的汗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谁说我这么差劲呀?”三伢子有些急切地追问着,扔掉了手中的半截烟卷。
“不信就试试?”林紫娟不屑一顾地说,拍打着牛儿,继续干活。
“试就试!谁怕谁呀?”三伢子几步跑到地里,接过林紫娟手中的犁铧,用力打了牛儿一鞭子,牛儿吃痛,奋力前行。
“不愿意就莫要拿我的牛儿出气!”林紫娟粗声粗气地讥讽着,两眸横斜着三伢子。
“你这……这女人真是麻烦,小气吧啦的!一鞭子都吃不起,叫人情何以堪呀?”三伢子蹑手蹑脚地跟着牛儿,不敢举鞭挥打。
“畜比人同,我打你一鞭子试试,看看你疼与不疼?”林紫娟选择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认真地盯着他来回耕地。
“打我当然疼了,它是畜牲,天生就是耕田耕地的命,又何须吝惜呢?”三伢子用手将牛儿拉住,停下来继续说着。
“畜牲怎么啦?我瞧着现如今有的人连畜牲都难以攀比!”林紫娟说得有些尖酸刻薄,丝毫不留情面。
“灭绝师太!”三伢子粗头粗脑地说,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