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花询是俊美无俦,那么花岄鄞的长相可称得上清俊无双,是写意的山水画,寥寥几笔,墨韵染开的高山流水,此间风景,亦是风华万千。
花棹原本以为和花岄鄞是八辈子也打不着关系的。
可绝对笃定的事情,偏偏没那么容易如意。
某天晚上饿得睡不着,花棹起身独自在竹林里练剑。午夜时分月光独好,那是花棹第一次和那个神色冷淡中带着厌倦的少年对话。
尽管花家的人多少有些变态,但是花岄鄞依旧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异类。
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关心,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剑。花岄鄞视剑如命,专注又纯粹,既有天赋又有源源不断的热情和专注,天下第一剑的位置迟早会是他的。
花岄鄞也果然不负所望,若干年后,在剑客榜首位空缺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入谷老人容鹤终于承认了花岄鄞的实力。
而这对于剑客来说至高的殊荣,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还未有更甚者替之。
花棹没想到自己半夜里偷偷练个剑,还能偶遇花岄鄞。
四目相对,月的光辉撒在消瘦的少年的身上,“挥剑挥得真难看。”花岄鄞的语气里没有讥讽也没有鄙视,只有黑白对错,“你看着我做一遍。”
从那次开始,午夜月光下,竹林深处,少年和小姑娘的身影,逐渐成长为高大清俊的男人和高挑的少女,剑随影动,风随月舞。
因此在牢狱中,花棹看到花岄鄞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回光返照出现了幻觉,直到花岄鄞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现在还不能救你出去。”
“苏执琅盯你盯得紧,我只能给你能保命的药,刑讯的苦头还得吃。”
“之后,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有个条件。”
“我需要苏执琅手上的一份弹劾曹家军的证据,但是我没有他密室的钥匙,你把钥匙偷出来给我,我帮你逃走,还可以帮你狠狠地对付苏执琅。”
“怎么样,愿意交易吗?”
花岄鄞长着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极少笑,笑起来的时候莫名有一股风流态,足以颠倒众生。
此时此刻,一年到头脸部表情没变化几次的花岄鄞正用这样几乎觉察不出来的笑意看着花棹。
花棹虽然身体极度虚弱,仍没有被这样的机会冲昏头脑,“我一个阶下囚,去不了苏府。”
“阿棹,不用妄自菲薄,你我都清楚,你有一半的把握在这次审判中死里逃生。而苏玄棠赏识你,很有可能借此机会将你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