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便离开了。”萧迦柔微垂着眼,一脸抑郁:“左不过只坐了一会,又不是亲侄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陛下政务繁忙,能来一趟已是难得了。”苏嵇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抬眼突然察觉到她不对劲,关心道:“莫不是脚还疼,御医怎么说?”
南霜和踏雪对视一眼,点点头退了下去。
“夫君!”屋子里只有二人了,萧迦柔依偎进他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眼里满是悲伤:“陛下来看望妾身时,玥儿硬闯了进来。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妾身苛待她,惹得陛下大怒狠狠训斥了妾身。”
苏嵇眉头一皱,他已经许久未见过这个女儿了,有些不耐道:“她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江氏将事情闹大,也大大损伤了他的名声。若非如此,以先帝对长公主的疼爱,他早已平步青云了。江氏已死,他却迁怒了这个女儿。
察觉到他的火气,萧迦柔心中满意,嘴上却哀伤道:“这孩子一直怨着咱们呢,听说陛下亲临就过来告状。屡屡扯出当年事,还说妾身苛待她。”
萧迦柔极少让苏玥儿出来见人,唯有几次府里设宴让她露了面,还很有心机地派嬷嬷过去将她打扮的光彩照人。在诸多外人眼中,萧迦柔遵守了当初的誓言,这个幼年丧母的女孩过得不错。
至于苏嵇,他根本就不关心,自然不会知道实情。又或者说他心里明白,却一直冷眼旁观。
“混账!果真是同她娘一般没良心,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苏嵇恼怒无比,他还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呢,哪会愿意皇帝突然记起这件事。
“夫君莫要动怒,这养娘如何比得亲娘,妾身心里有数。”萧迦柔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委屈,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
苏嵇冷笑:“夫人怕外人说道,我这个亲爹还教训不得这个孽女了?”他说罢直接起身,拂袖离开了屋子。
南霜和踏雪见状,暗道还是长公主高明。亲爹要教训女儿,女儿自然要受着,谁又能说什么?
萧迦柔看着他的背影,瞬间就变了脸色。她嘴角勾出冷笑,慢悠悠地用帕子慢慢擦干眼泪。
过了许久,她幽幽道:“南霜,苏玥儿忤逆亲爹,该怎么罚?”只要苏嵇教训了苏玥儿,这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就算坐下了。
南霜眼神一闪,顺着她的话故意道:“这等不孝女,打板子都是轻的。”
闻言,萧迦柔露出满意的神色:“那些身强力壮的嬷嬷也该松松骨了。”
苏嵇怒气冲冲地进了玉栖院,还未进屋子便大喝一声:“你这孽女还不快出来?”他的声音洪亮无比,在这偏僻幽寂的玉栖院显得十分刺耳。
苏玥儿正吃着药,听见这声音差点把碗甩出去,她疑惑地看着含青:“是谁在外面?”
“是驸马。”含青眼底闪过一丝怨恨,接过药碗道:“他几年未曾踏进这里,今日必定是受了长公主挑唆,小姐可要小心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看这样子必定是来找茬的。
苏玥儿一愣,原来是渣爹啊。她穿过来几个月,可从来没见过这人。看这样子,苏嵇不仅负心,还挺无情无义地很。
“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