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说我是妖族,可是有何确凿证据?或者是仅凭着那位证人语焉不详的两句话,就能定我死罪?”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
纪长老飞袖一扬,便一把掀飞了面前的茶盏,那剧烈的瓷杯碎裂声在大殿中回荡开,那尖利的,边缘泛着透明的碎瓷好像也刺入忆笙心间。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那日非儿对你的身份起了疑,你是因为怕身份暴露,所以布置刺客使你同伙来截杀对不对!”
“说!你那同伴是谁?是否也潜伏在我道门之内?”
简直笑话!
那殿中那背影纤弱的白衣姑娘,独身一人站着,迎着所有人敌视的目光,就好像与全世界对抗,却尽力挺着了背脊,脸色是藏不住的苍白。
她说道:
“忆笙从上山起时至今日,已有五年有余,”
她本是双凤眼,眼尾略略上挑,本就似云似雾地多晕了些许瑰丽的粉色,此刻却连着整个眼眶都泛着红,眼瞳黑而亮,直直地瞪着跳脚的纪长老。
“自从拜入柏至长老门下,便牢记师命,顺承天道,惩奸除恶,从未曾违背。”
“五年前这位师姐因着师尊收握为徒的缘故,当场挑衅,向我提出比试。”
忆笙眼角瞟过旁边那位传闻中因为幸运而侥幸死里逃生的师姐,神色更加漠然冰冷:
“不料正逢我那日筑基,经脉初成,修为大涨,结局便顷刻间翻转,从此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是几次三番谋害。”
“对了,那日我也在台下见到了纪师姐,她与思冰燕早就相识,自从那以后,纪师姐视我如鲠在喉,在前数日的比试之上,我终于知晓了原因。”
她抬起头,盯着面前那位纪长老:
“您的女儿她呢,一心恋慕着宗内一位师兄,又见师妹我经常与这位师兄来往,便心生嫉妒。”
“那日要不是我率先将她扔下台,她就要乘机借着鉴妖镜的禁锢作用,来置我于死地。”
“到最后,若是我死了,也只是句疑似妖魔,错杀了,即便我为碧丹峰弟子,可死了就是死了,琉白宗在仙灵大会中最有希望夺魁的便是她,要想夺得魁首,便无论如何,都要靠着她,求着她,都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又况且,我师父又在闭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