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过了月余。
河北并州发来急报,本是多雨的季节,境内却连月未雨。
土地干旱,河流枯竭,洛水流经几县,沿岸大片田地生了幼蝗,吞食作物,毁坏庄稼。
民向来以食为天,这场旱蝗之灾便是急中之急。
女皇已连着好几日不得好觉,神思倦怠,眼中一派忧色。
而底下大臣众说纷纭,有主张做法祈雨的,有主张拨款赈灾的,总之是各持己见、莫衷一是。
女皇不耐的摆摆手,问一直静立无言的郦朝蕴,“皇儿,你怎么看?”
郦朝蕴躬身道:“终究只是奏报之言,又在路上耽搁良久,现下并州旱灾、蝗灾如何严重,我们远在京城,无人能晓。”
“至于赈灾之法,又或需要调拨多少银两,总要实地考察之后方能决断。儿臣以为,应速速派人赶赴并州。一则抚慰民心,免生躁乱;二来因事制宜,早定方略。”
女皇颔首,“好,就派皇儿往并州赈灾,朕点几位爱卿随你同行。”
郦朝蕴忙道:“母皇,儿臣求亲点一人与儿臣同去。”
女皇问:“何人?”
郦朝蕴往侧方扫了一眼,道:“大皇姐。”
郦朝英突然被点名,始料未及,慌张道:“母皇,儿臣……儿臣……”
女皇截了她的话道:“也好,你也出去历练历练。”
郦朝英神色一馁,不敢再说话。
此时,郦朝薇忽站出,请道:“母皇,太女殿下与大皇姐同去赈灾,儿臣独留京中实在难安,儿臣请求同去。”
郦朝蕴唇角几不可见挑了一下,佯作关心道:“可三皇妹的伤刚见好,便要长途劳顿,恐不能消受呀。”
郦朝薇道:“臣的伤已好,实想为母皇与皇姐分忧。”
见她坚持,女皇只好道:“既如此,你也去吧。”
说罢,她身体往后一靠,感慨道:“有诸卿和你们姐妹在,朕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