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秋压根没见他点单,在离吧台最近的位子坐下后,服务员就陆陆续续地摆了果盘小食酒水在他们的桌面上,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很熟的样子。
“这家店的老板之一是我的大学室友。”他把啤酒起开一瓶,递给苏忆秋。
苏忆秋接过来,看看酒瓶,又看看他。
“喝点。”他说。
“可我……”苏忆秋面露犹豫,她以前说过她酒品不好,可能他不记得了。
“你有真的喝醉过吗?”他问。
苏忆秋摇摇头,没有,她喝得最多的一次是高中毕业那次,但其实那次她哪怕不喝酒也会跟钟凯上床,并不能算酒后乱性。
实际上她喝了酒倒不至于像吃了春药那样兽性大发,只是当酒精含量在血液里到达一定浓度后身体会变得更加敏感和空虚,在之前没人能帮忙解决的时候简直是在给自己找罪受,酒精带来的那点快乐与之相比很是得不偿失,所以干脆习惯了避免喝酒。
“试试,总该知道自己的量到底是多少,”秦思学说,“咱们这行业以后进了职场,多少免不了要沾点,心里有数能把握个度就好,”他言语轻松,眸光透过镜片落在她的脸上,掺杂了些暧昧和诱惑,“何况,和我在一起,怕什么。”
苏忆秋被他说服了,很有道理,就算酒后失态,最多不过就是发骚给他看,左右他也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台上有个乐队在演出,一曲罢了,其中一个乐手下台来坐到对面,秦思学对苏忆秋介绍说是他的室友杨曦,酒吧老板。那人促狭地笑着说自己不是老板,是老板娘。他们叙了会儿旧,真正的老板从吧台后绕出来——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手臂上有纹身,头发略微有点长,在脖颈后扎了个短短的揪,让苏忆秋叫他卓哥。苏忆秋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不能透露真实姓名的缘由,但杨曦告诉她说他只是嫌自己的本名难听,不肯说。
从他们的聊天中苏忆秋知道了杨曦居然是他们行业相关的部门人员,对于未来的政策有一手消息,似乎家里也很有些背景。
苏忆秋跟不上他们喝酒的速度,于是秦思学把控着她的节奏,他冲她举杯的时候,她就喝半杯,不带她的时候,她就一脸乖巧微笑地做一个礼貌的听众,也没把手机掏出来玩,只偶尔吃点水果,看台上的乐队换了个人弹贝斯继续演出。
卓哥像是怕她无聊,提出要教她玩猜骰子,苏忆秋十局里能赢上七局,奈何她与他们的酒量相比太过悬殊,哪怕再怎么赢多输少,玩着玩着也开始晕了。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脚步有一点踉跄,卓哥很贴心地叫了个女服务生陪着她去。
杨曦大学期间明着出柜,跟家里闹得很凶,秦思学是唯一一个还能以平常心待他的哥们。他没刻意避开他,学校里就有传言说他俩是一对儿,再加上秦思学一直没女朋友,还坚决拒绝了当时追他追得很紧的一个女同学,更像是坐实了传言。
卓哥甚至都吃过他的醋,直到某次机缘巧合,他们也知道了他的癖好。
“你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吗?”杨曦挑了下眉毛,冲苏忆秋的背影努了努嘴。
“她不一样。”
“认真了?”
“也许吧。”秦思学浅浅笑了下,“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