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经常,不过一来就会坐上个把时辰,像今日走的这样早,倒是头一次。”
一坐就是个把时辰?
且不说水之国如此之大,朝中政务多繁忙,就是他太子的身份,也不可能整天闲着无事到一处无人的小茶馆,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吧?
司南又问:“那婆婆,可知此人是哪家的贵公子?”
那老婆婆一边给司南添新茶,一边笑道:“哎哟哟,姑娘啊,我就是个卖茶的,哪里知道这种事,何况……”
她声音一顿,佝偻的腰略微直起来,笑意也带了几分深意,“就算知道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看看这么些年周围的店倒了多少,只有我的小茶铺还开着,一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二来就是老婆子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嘴是长在自己身上,但说出去的话,是会传到别人耳朵里的。”
说完老婆婆就转身回了屋子,司南看着桌上的两锭碎银出神,不知这人可不可信,今晚该不该去。
……
司南从外面集会回来后已是傍晚,把从集上买的礼物给邓珺琪和司子怀后,她草草吃了两口饭就开始打坐修炼。
从大梁出来这么长时间,除非万不得已,修炼可是一天没断过,每天都会抽出点时间打坐修炼,凝练灵力,不过司南觉得自己好像遇到瓶颈期,体内的修为就卡在金丹境,怎么都升不上去。
虽说自己这种程度的修为在同辈人中已算是佼佼者,可她身上的经脉是被王奇玉开过的,再加上自己平常也没偷懒过,没道理会卡在瓶颈期这么长时间啊。
“难道是水土不服?”司南啧了一声,毕竟感觉自从离开大梁后,这种瓶颈期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真是难搞。
她收了收周身的灵力,回到房间后司子怀已经睡着了,他知道司南晚上去修炼,也没缠着她讲故事。
司南看向窗外夜空中高悬的圆月,拿上佩剑,换了身夜行服,径直出了房间。
她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还不信,在这皇宫他真能为所欲为不成。
而且这里不是大梁,她若想完成任务,就必须利用还整个水之国的利害关系,从中谋取能为自己所用的人事。
跟昨天哨兵关卡的状态不同,今天的宫殿守卫格外松懈,不光人少了不很多,就连这些侍卫好像都换了修为很低的人,时至深夜,子时又正是人最困的时间,他们一个两个都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司南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昨天那片竹林。
宫道上没有人,司南就往竹林深处走,而穿过茂密的竹林,竟是有一座人工湖,点点月光从天空中落下,细碎的光芒打在泛着涟漪的湖面,金光闪闪,很有意境。
而湖泊旁边是一张石桌,男人背光坐在桌旁,锦绣华丽的常服彰显着他身份的优越,而逆着光那张脸却格外漂亮。
宋亦贤看向司南,奇怪的是他的眸光也给外亮,他盯着她,就像鹰盯着兔子,饿狼盯住肥羊,就像一个死囚盯着解开禁锢他的枷锁。
“喂。”司南唤了他一声,好似唤醒他的梦似的,宋亦贤眨了眨眼睛,散掉那灼人的目光,唇角一勾,又恢复了往日淡然不知所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