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眼凤渊,又继续低头斗蛐蛐,只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爹,来了?”
凤渊嘴角一抽,强忍下怒气,告诉自己不要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他儿子!!
“咳。”他轻咳一声,一边给自己倒茶,看似漫不经心,可紧绷的声音却透露出心里的紧张和期待:“娘亲去虚无之境了?”
司子怀眼睛还在蛐蛐上,只低低“嗯”了一声。
他点点头,低头喝茶的瞬间又瞄了眼司子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娘亲临走时有没有说过什么,关于……关于我的?”
“啊?”司子怀一怔,这回终于抬起头来,正色道:“她说叫我离远点,必要的时候会找个新的爹爹给我。”
咔嚓……
凤渊手微微一紧,手里的茶杯裂开缝隙。
司子怀没看见,继续低头斗蛐蛐,边玩边道:“哎呀爹爹,我说这个相公怎么当的,娘亲竟然要别的男人都不要,我觉得有点失败,以后追女孩子还是要温柔,要不然……”
咔嚓!
司子怀被这巨大的声音惊的抬起头,就见到凤渊手里的茶杯已经碎成了渣渣。
“额……爹,我开玩笑的。”司子怀笑得干巴,他内心哭唧唧,现在终于明白娘亲说的话是对的。
珍爱生命,远离亲爹。
茶水混瓷器的碎沫一滴滴从凤渊手里滴下,他冷笑的声音低沉:“好,很好!”
“爹爹,……不会去揍娘亲吧?”司子怀小心翼翼的问道。
“揍她?”闻言凤渊脸上的阴沉褪去,甚至笑得有些灿烂,“我是那么暴躁的人吗,爹我好好对她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揍她。”
“哦,那就好。”司子怀摸了摸心口,天真的相信了。
揍她?揍她都是便宜的,等这女人回来的,不好好收拾她!
这就是凤渊郁闷的原因,他进了府,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越想心里越不平衡,难道自己的魅力就那么差,司南竟然提都不提他?
亏得他在去办事时还时常惦念着那小女人,手头上的事一结束就赶来大梁,那废物皇帝拉着他说了半天废话,听得他很是不耐烦,若不是为了司南,他才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国家!
凤渊心中烦闷,酒喝了一壶有一壶,却越喝越清醒,司南的模样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