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议事殿。
“朕叫你来是商议国家大事,你却拖家带口来,这是什么意思?”
殿内,傅鸿高高坐在龙椅之上,有些头疼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傅文修,而在他身边,还有丞相夫人庄水琴,和一个脸色苍白的丫鬟。
“皇上恕罪。”司承运看向座上的傅鸿,手一拱,神情郑重:“臣只是觉得冤屈,今日之事还请皇上听臣一言,不然臣蒙此冤屈,就算是死,都不能瞑目!”
闻言,傅鸿浅浅一笑,他早就知道司承运这一出是要为自己辩白,便摆手道:“好,你说,朕听着。”
“谢皇上!”他神色稍微缓和,继续道:“其实臣今日出现在临春阁并非如传言一样,是在外面私养通房。”
“哦?”傅鸿眉头微挑,拿手指敲了敲桌前最高的一摞奏折,笑道:“丞相,你这话可掂量这说,这些折子可都是上奏说你为官不慎,在面私养通房,留恋烟花之地,被夫人当场捉奸。一人说可能是假,但如此多的人一齐上奏,就有蹊跷了吧?”
司承运眼中一凛,语气却依旧恭敬:“皇上所言极是,但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应该明白,身居高位者每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丁点小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而臣今日出现在临春阁并非私会通房,臣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察!”
傅鸿听得微微蹙眉:“那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司承运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他马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捂着胸口凄哀道:“臣……臣还不是为了司南那个逆女!”
司南?
前两天皇后跟他提过这个名字,再加上她生下不祥之胎的印象实在令人深刻,傅鸿眼眸一沉,脸瞬间冷了下来:“继续说。”
见状司承运心中一喜,但面上的沉重依旧:“臣也是最近才听闻这逆女回来一事,本以为她落在夏侯王爷手上难逃一死,谁成想竟还能活着。臣知道司南是罪人之身,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怎忍心看着她去死,臣本想将她送到别国,可没想到,这大逆不道的孩子,宁可在临春阁卖身,也不愿听我的话!”
司承运越说越气愤,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一般,他恨铁不成钢的道:“一气之下,我跟夫人便去了临春阁,本想将那逆女带回家,却遭歹人陷害,成了谣言那般。”
“皇上,臣妇可以保证,夫君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司承运在说话时,庄水琴一直颤抖着身体,低着头,而这时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眼睛红肿。
她抽泣两声,弱声道:“皇上若还是不信,臣妇还有证人,这丫鬟是以前司南贴身伺候的下人,她亲眼看到司南进了临春阁!”
庄水琴暗中捅了捅茹双,后者回神,强忍着膝盖上的痛爬上前,叩首道:“回皇上,小姐回来后第一时间找到我,言明想要我做她在司家的内应,报复相爷、夫人和周王妃,可奴婢知道她是罪人,若帮了她跟卖国有何两样?所以就假装答应,直到那天奴婢亲眼看到她穿得花枝招展,进了临春阁!”
茹双说完,三人齐齐磕头,司承运抬起头,眼底一脸坦荡和凄哀:“皇上,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必遭天大五雷轰!”
“行了,朕知道了,起来吧。”傅鸿摆摆手,整个人却陷入了沉思,静了半刻才道:“也就是说,司南现在还在临春阁里?”
“是的。”司承运点头,看向座上的人,试探地问道:“皇上,要不要臣带人去……”
“不必。”傅鸿直接否认,他声音渐渐放缓,若有所思的道:“这件事朕自有打算,丞相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