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坐在一片雪地中,身形单薄浑身湿冷,茫茫雪原中没有一个人。她在雪地里身体逐渐僵冷,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个人走过来。少年的龙马眉眼温柔,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呵气。

    他一边给她暖手,一边轻声说:“没什么难熬的,左右不过是我等你回来,蝶裳,我在等你回来。”

    说完,他抬头冲她温柔的笑,琥珀色的猫眼有柔和的光芒,他抬手,轻轻擦掉她睫毛上细碎的雪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张脸,蝶裳突然就哭了,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但心口处有锐利的疼痛,让她不知所措。

    “你是谁……”她沙哑着声音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反复说着我会等你回来,蝶裳不想让他走,惊恐的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变淡,她伸手去抓,是一片虚无和苍白的雪花……

    蝶裳被惊醒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心口的疼痛依然清晰,她艰难的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了脸庞的泪。

    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她。

    但已经足够了。

    有人在等她,这是蝶裳醒来后心里唯一的念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两个月后,本来已经躺在床上连警方都放弃跟她交流的蝶裳,渐渐开始恢复。

    她在监狱里开始健身,开始规律的吃饭,她开始要求看守给她带来书本,坚持每天和背诵,做数学题。她用简单的笔画各种画,大多是建筑。夜晚,她会大声的背诵大段大段的文章段落。

    她开始想要活着。

    看守在两个月短暂放松后又对她越来越防备,他们看着这个女孩眼神逐渐清明,冷淡又礼貌的不断借阅书籍,晚上大声背诵,他们的心里越来越恐惧。但蝶裳不顾及这些,她开始思考目前的形势。

    “我被关起来这段时间,弗兰克一直没有被处决。”

    这是最开始蝶裳意料之内的,对于弗兰克来说,警方或许还有利用他的想法,就像天才黑客会被召用一样。而蝶裳也知道,弗兰克也会利用一切来寻找逃跑的机会,比如,假意归降。

    蝶裳第五次被提审的时候,她如以前一样做出没有攻击力的模样,刻意让眼神没有攻击力,甚至带了些乖巧和讨好,让警方感觉她的屈服和妥协。

    她开始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讲述抓捕弗兰克的经过,但这时,言语之间,蝶裳给警方透露一个信息,就是弗兰克的能力在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