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一路笑闹着穿过柳树斜街、折花巷,过映月桥,来到一处院落前。白莲花上前拍了拍门,一名长衫老者开了门,一见是白莲花,立时满面笑意:“是小姐啊,这几位想必就是霍家村的朋友吧?快请进,快请进。”,老者将身子侧在一旁,一连声的相让,显得很是热情。
“这是福伯,”白莲花笑着跳到老者身边,挽着老者手臂向众人介绍,“我父亲和兄长时常不在,平时都是福伯陪着我。”
众人连忙上前见礼,老者面上笑容更盛。将众人领到堂中,上了茶点,老者这才离去。整座宅子,除了老者和两名仆人、婢女,并没有他人,显得有几分冷清。进了房中,二丫便吵着要与白莲花同住,这几年白莲花和苏婉每次到霍家村都是与二丫同住,几个少女亲近的如同姐妹一般。众少年知道白莲花身子弱,放了行李,纷纷直呼乏累,连笑伯都配合着众人,和两个少女招呼一声各自回房歇了。
吃过晚饭,夜幕刚刚落了下来,白莲花便带着二丫来寻众人,说是要带大家去看花灯。几人这才省起再过两日便是上元节,几人在村中时常听叔伯们讲起县里上元灯会的繁华热闹,心中早有期待,连忙去换了衣衫。
来到街上,虽说才酉时过半,但此时正值隆冬,天黑的早,四周已亮起灯火。与白日里不同,众人到定边县时已是申时,街上并无多少行人,许多店铺也都闭着。这时人们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又恰逢灯会,都携妻带子、呼朋引伴出来寻个开心。做买卖的也早早出来占了地界,支起铺位,吆喝起来。
今年是武帝登基十年大庆,不只南城花市掌灯,整座定边县城主要街道均悬了各色彩灯。南北大街自崇圣门直通承天门,是定边县最重要的街道。今年是巳亥猪年,一只只姿态各异的小猪立在长街两旁,有带了大红喜帽扮成新郎新娘的,有端了书正在研读的学子,有担了锄头正在赶路的农夫,一只只维妙维肖,十分可爱。两个少女看着新奇,一会和这个拉拉手,一会和那个揽揽肩。这一路上卖胭脂的、卖首饰的、捏糖人的、做小食的,二丫拉着白莲花逐个逛去,不一会儿众人手上便多了几个包裹。
这般行了小半时辰,尚与花市隔了一条街,游人己多了起来,远处一株高大的灯树自重檐后耸立而起,光华将周遭映如白昼。转过街角,两条清溪从南北汇聚,几道小桥横卧溪上,穿了小溪是一处曲折回廊,一簇簇松枝柏叶插成的绿植点缀在桥柱、廊檐。溪上流着荷花灯,红的、黄色、紫的、蓝的,宛如银河繁星,廊下点着一盏盏宫灯,宫灯中有一帧帧画图转动,默默的讲述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白莲花见众人望着溪水有些惊奇,忙上前介绍,这两条溪水名为碧蟾,传说是天上月宫中碧玉蟾蜍所化,便是寒冬腊月,溪水仍旧温暖,从不结冻。众人听了,无不称奇。
笑伯不耐随众人慢慢行走,瞧着四周花灯稀奇,东窜西跳,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对此,众人早已习惯,也不去管他。
“猛子哥,这是什么故事?”二丫指着廊门上挂的第一盏灯望向霍大猛。小丫头虽平日里最黏李青,但遇到学问上的问题总是先想到霍大猛。
霍大猛看了一会笑着说道:“这是说“灯”的来历。相传上古时代洪水肆虐,凶兽横行,人类祖先奋起返击,以保自身安全,不想误杀神鸟,天帝震怒,欲以天火烧杀人类,幸得神女相告,人类便在十三、十四、十五三天燃放爆竹并点起灯火迷惑天帝。”
“猛子哥真有学问。”二丫昂着小脑袋,拍着手,小脸儿上满是崇敬,旁边有几个年长的游客也开口称赞,霍大猛立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穿过廊桥,一处花门簇立。若非亲至,任谁也无法相信,这隆冬腊月天竟有这鲜花之门耸立。二丫好奇,偷偷用手拈了拈花瓣,原来是绢花,只是这花不知出自谁手,做得惟妙惟肖,若不伸手触摸,丝毫看不出破绽。
门中花灯处处,彩蝶飞舞,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只只蝶灯流转。花灯中有牛郎、织女这样的神话人物,也有牡丹、腊梅这样人间国色。一处处花灯之下均设有灯迷,只要猜中便可获得一盏小小花灯留作纪念。
“猛子哥,快来看看这个。”二丫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猛子,这边,帮我看看。”
“猛子哥,这边”
两个少女的声音此起彼伏。全然忘了旁边还有两人,李青和馒头两人只得提了包裹,跟在几人身后。
霍大猛提了笔一路跟随。
“嫁人不淑,打一古人名”
“夫差”
“元宵节后便成亲,打一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