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板走了之后,王大龙和赵海涛商量着,让小汪来核算绿原农庄的工程量。他们两个在现场看着,能保证工人们不会偷工减料,能保证施工中不会出什么乱子。可是说到核算工程造价这种事儿,两人就有些大眼瞪小眼了,谁也不懂。
“不如,让小汪帮忙好了。”王大龙说道。”
“小汪是谁?”赵海涛问。
王大龙起身,对赵海涛说道:“我去年在光润公司上班时,小汪和我一个公司,是公司财务上的出纳。过年前,她到绿原农庄来的时候,山虎见过她。”
“她懂工程造价这些事?”赵海涛又问。
王大龙想了想,说道:“问问她吧!反正都是算账,我估计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人家是在公司里上班,哪有时间来帮咱们算工程量和施工造价?你看这工地上人欢马叫的,又是切钢筋,又是钉竹胶板,叮叮咣咣天天响个不停,她一个女孩子,能愿意来?”
赵海涛双腿伸开,靠着身后的墙壁,说着话,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支烟来。
王大龙一笑,说道:“咱这是个小工程,她有时间了帮着算算就好,也用不着整天待在工地上。”
赵海涛闻言,直起身,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问道:“她可靠吗?人品怎么样?信不信得过?”
王大龙说道:“信得过,人品绝对没问题,这个我敢保证。”
赵海涛点点头,没说什么。他点着了烟,叼在嘴上,又将安全帽摘下来,帽尖朝下放在桌子上,两只手一转,那红色的安全帽就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起来,好似一个硕大的陀螺一般。呯,安全帽落到了地上,滚到了王大龙的脚边。
王大龙一弯腰,将安全帽拿起来,递给赵海涛,笑道:“拿好,摔坏了可不发了。”
赵海涛接过来,两只手捧着安全帽左右看了看,笑道:“这帽子的质量不错,冯老板人还可以,买的东西地道。不像我以前在林老喜那个工地上做工,林老喜发的安全帽那就不是个安全帽,就是个塑料壳子,薄得很。”
说着话,赵海涛突然眼睛一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大龙,嘿嘿一乐,说道:“大龙,你该不会和那个小汪,你们俩……”
“什么也没有,别瞎想,以前就是普通同事。”王大龙不等赵海涛将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赵海涛又将身子一仰,靠着身后的墙壁,嘴里叼着烟,看着王大龙笑道:“你看你急什么?就算是你和她有什么,那也没关系。你爹你娘急着让你找个媳妇呢!你要和她有什么……哎,对了,小汪今年多大了?她长得怎么样?不会是个满脸麻子的大婶吧?”
王大龙“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满脸麻子的大婶怎么了?不论看什么人,人品都得排第一位。小汪年龄比咱们还小点,长得挺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不过,她眼明心细,心里又有主意得很,不太好惹。”
赵海涛点点头,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来,说道:“惹她做什么?好好的!咱们又不是那没王法的泼皮无赖货。她人品好,能信得过,又能把事做好,那就没问题。大龙,这个事你看着办吧。”
“那好,我现在就给小汪打个电话,和她说一下。”王大龙拿出手机,将小汪的电话号码翻出来,拔了过去。
接到王大龙电话的时候,小汪正在单身公寓里无聊地玩手机。过年的时候,以前的同学邀请她去参加同学会,她懒得去。刚毕业没多久,有的同学就急着向昔日的同窗标榜自己在事业上的功成名就。小汪在朋友圈里经常看到有的同学晒这晒那,国外旅游,名牌包包,慵懒而又舒适的星级酒店早餐,纸醉金迷的时尚圈打卡。这让她觉得,昔日有些同学们在毕业之后,好像和她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上了。于是,她对同学会也就有些兴味索然。再加上,父母一直杳无音讯,也让小王习惯了将自己封闭起来。待在单身公寓里,虽然有些无聊,却能够提供一种让她觉得安心可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