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微曦,在文远伯府不远的民巷中,一个头戴帷帽身披一件白色披风的女子,敲响了一处民宅。
没过多久木门便打开了,一个妇人领着女子进了门。
妇人走在前头领着路,“小姐,这边请,您让我们准备的东西,春素都已经准备好了,”
“辛苦你们了,”洛矜月轻声道,此处宅子是洛矜月买的,平时就是春素和她娘林大娘过来打扫一下。
春素和林大娘是洛矜月救回来的,那时候洛矜月还在外祖父家中住着,跟着舅父的船只去往丰城时,救得落水母女,因为她们已经是无家可归,便收留了她们。
如今虽然春素名为她的侍女,其实她并没有入奴籍。
“小姐说哪儿话?我们一点也不辛苦,”林大娘真诚的笑着道,“小姐对我们有天大的恩惠,我们就是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大娘何必又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洛矜月道。
这个小宅子外头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民宅,进入之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假山流水,亭台水榭,院中还有被照料得极好的花草。
两个人谈话间,二人进了一个屋子,一掀开帘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令人有些不适。
春素是一个看着有点老实憨厚,长得却是有几分秀气,声音清亮得很,春素一看见洛矜月进屋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行了一礼,“小姐,药汤已经按您说的准备好了,”
林大娘问道:“小姐出来可用早饭了?若是没用,我这就去厨房准备。”
“那就麻烦了,”洛矜月今天早上忙着出来,也却是还没有吃东西。
“春素伺候着小姐,我去厨房整一些好吃的,”林大娘兴致匆匆的走了,她打算大显身手一番。
春素脸上一喜,嘴角高高的弯起,“小姐,您是现在准备用药汤吗?”
“嗯,”洛矜月轻轻点头,
洛矜月随着春素进了里屋,里屋披风后摆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中忙着热气,走进了便可以看见整个桶里面都是黑黝黝的药汤,还散发着又苦又涩又臭的味道,直袭人的天灵盖,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撒腿就跑。
洛矜月有些不适应得皱眉,反而春素好似嗅觉失灵一般,尽无半点不适。
浴桶不远处就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摆了不少的东西,在春素的帮助下,洛矜月那白皙无暇的脸上点上了一些痣和斑点,遮掩了自己脖子后颈处的一个胎记,洛矜月还在自己的手上画了几个微不可见的疤痕。
这些弄好了,洛矜月便褪去衣衫,整个人泡进了药汤之中。
春素端来了一个木盆,木盆里面有薄薄的一层褐色液体,春素提过一旁的热水桶,倒了一些热水下去,很快盆里的颜色就变成灰色的,春素拿着一把梳子,沾一下水,然后慢慢的给小姐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