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愿相信。
法空道:“不信?”
“……不可能的。”李莺轻轻摇头,明眸闪烁,宛如阳光下的湖水泛波。
法空笑了笑。
人心莫测,世间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父子都能相残,更别说上一代魔尊与下一代魔尊之间了,尤其是魔宗行事,至情至性是说好听的,不好听的就是极端。
行事一旦极端,往往就会超乎意料。
李莺叹一口气道:“我们魔宗没有这种夺舍的邪法。”
魔宗虽然有一个魔字,可与邪字又不同,魔宗的武功往往极端,威力惊人,还易走火入魔,但并不是邪功。
功法还是走的正路,没有这种逆悖人性与伦常之事。
法空道:“你的剑法也不是你们魔宗的。”
“……你是断定他不怀好意喽?”李莺道。
法空缓缓点头:“十之八九。”
李莺蹙起黛眉沉吟。
她起身负手踱步,不时扭头看一眼法空,脑海里两個念头正在激烈的厮杀,难分难解,一会儿这边占优势一会儿另一边占优势。
一边是相信上一代的魔尊,确实是一代人杰,气魄开阔,远非一般人可比,自己甚至都不如的。
一边是相信法空的判断,法空是不会骗自己的,毕竟他不屑于说谎骗人。
两个念头一直在不断的纠缠,一会儿这边占优一会儿另一边占优,飘忽莫测,让她不得不犹豫。
如果是其他事,她稍一犹豫便有决断,可这一件事委实难测,需要的不是证据,而是自己的本能及赌博。
到底赌哪一边儿?
法空失笑:“这样罢,你也别为难,回去之后将这些宝藏都收起来,离着远一点儿,得不到好处也不会受害,凭你现在的修为,也不需要这些好处了。”
她现在修为足够的深厚,即使没有这些宝藏也一样远超世人,坐稳魔尊之位,能将魔宗发扬光大,只要不拿三大宗的高手为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