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军民众都觉的肩膀一沉,一道无形威压轰然落下。
周围人尚且如此,那些赏金猎人所受的压力就更大了。他们只觉的一座大山当头压下,周围空气也变成了粘稠液体,呼吸困难!
前方,面容古朴的佐凡抱着剑静静的走了出来。
空级武者的威压不是这些赏金猎人所能承受得住的,随行的士兵趁着他们汗如雨下死死抵抗的时候,用铁链将后者牢牢绑在木桩之上。
人群分开,一袭黑衣的洛沙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面庞依旧清丽,但眼中的些许血丝却显示出了疲惫。
木桩前,洛沙转身面对众人,深鞠躬,
愤怒的声音逐渐消去,场中恢复寂静。
“很对不起大家……”洛沙抿了抿嘴,脸露哀伤,“昨晚一共有一千一百四十一名同伴永远离开我们!这里面有我们的兄弟,我们的母亲、祖父……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直到现在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越是贫穷,却越受压迫。越是卑微,却越受欺凌。越是弱小,却越受灾难眷顾……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慈爱的神一再对我们如此的残忍……”
“但,不明白不代表不继续坚持。我们永远会、甚至更坚定的去走这条路。就像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些为此牺牲的同伴一样……灰衣军不是暴民,但灰衣军也绝不会忍受那些对我们无故施加痛苦的人。”
说到这里,洛沙一指身后扔在挣扎的赏金猎人:“我不是审判官,更不是神,无权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我们至少反击的权利……嗯,其实我想说……”
“杀人偿命,自古如此!所以大家现在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抛下这句话,洛沙干脆的走到一边。
“杀……”
“杀!杀!”
“杀!杀!杀!”
喊杀声从单个到整体,从混乱到整齐。到后来震荡长空,遥传数里!
这时,一个热泪纵横的老妇人,从人群中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了出来。浑浊的眼睛从木桩上逐一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她在一个后排的赏金猎人面前停下。
“就是你,就是你……小玛丽,我的孙女……”蠕动的嘴唇不断的重复这两句话,干裂树皮似的老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锈迹小刀。没看错的话,它的作用应该是削水果。
那赏金猎人双目圆睁,张了张嘴。天可怜见,他是真记不得昨晚有杀过一个小孩……他只模糊的记得昨晚有个幼小身影喊自己叔叔,不过自己嫌她碍路,踢到旁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