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雪山。

    风卷过细雪,短靴踏入炉火已熄的炼金工坊。

    匆忙赶回的迪卢克皱眉看向空无一人的工坊,本正要转身离开,却在目光扫到角落时停顿。

    兽皮铺着的椅子前支立着包裹白布的画架,画架旁摞着的草稿被灌进的冷风吹得散落一地。

    白纸上是由炭笔勾勒的青年不同角度的模样,清秀的男人大多时衣服凌乱,表情痛苦中夹杂欢愉,在落笔者手中摆出来自本人脑海中最最隐晦的姿态,偶尔几张赤裸着的,被绳子或布条束缚着,皮肉在绳与绳间的缝隙溢出。

    这片角落在堆满玻璃容器的冷光中格格不入,平添几分人性的温度。

    迪卢克上前几步,略过中间隔着的实验台,看清后很是呼吸都停顿一瞬。

    手套上的链条随着手掌握紧发出清脆的摩擦声,迪卢克抓住盖在画架的白布一角猛的掀开,在看清那画中人模样后一刻未停的盖了回去。

    此时雪还未停,缓缓掩盖离去的脚印。

    再次恢复宁静的工坊内,一只已经被染上颜色的脚指伸出未被遮盖完全的画布一角,一抹白色坠在脚尖被勾勒得仿佛下一秒就落下。

    划拉一声,白布顺着重心滑落,最边缘停在那绕着腿根一圈又系在白布掩盖深处的红绳上。

    蒙德城,蒂玛乌斯家二楼卧室。

    此时一场性事刚刚结束,空气中与石楠花极像的气味还未散去。

    蒂玛乌斯裹在被子里,像是刚出炉的面包卷,凯亚从窗户钻进来的时候屋中时看到的就只炼金学徒一人。

    床上的蒂玛乌斯蜷缩着,还未从方才的余韵中喘过气,并没发现卧室来了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直到床边被压着下陷,蒂玛乌斯哆嗦一下下意识看去,才知道早上离去的骑兵队长不知何时已经下班回来了。

    精致洒脱的男人少见的未着那件长穿的皮毛领外套,仅穿绣金传统马甲领口大张的衬衫前襟松垮系着秘银波洛领结。

    见不是阿贝多,蒂玛乌斯松了口气,刚和一直憧憬的老师经历那种事,让他暂时还无法直视对方,然而转瞬他就想起自己貌似和这位骑兵队长有着更过分的经历,还没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凯亚冲着早有料到的狼藉吹了声口哨,内心所想无人得知,面上是一向自在模样笑眯眯剥出已经把头埋进被中的蒂玛乌斯。

    绀青的发丝垂落蒂玛乌斯的脸颊,轻微的酒香夹杂着不知名的香气笼罩他的上方,呼出的气系与另一人夹杂在一起。

    面对自顾自压上来的骑兵队长,蒂玛乌斯想起地面的一片狼藉明面上透露出在对方离去后自己与别人滚到一块去的信息,一时感到无地自容直往被子里钻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