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在病房里面浅眠了几个小时便醒了,他了一下手表,凌晨四点,再看向窗外,晨曦初露,恰逢黎明破晓之时。
他下了床,去洗漱了一番,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手臂吊着绷带,但这也无损他的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反而增加了一缕沧桑沉稳,壮志情怀。
景大少对自己的容貌外表十分自信,从自己记事起,他就靠这张脸斩获无数争奇斗艳或芳心暗许,所以向来无往不利的景正卿觉得,他只要往盛芳菲面前一站,定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她手到擒来。
当他从结结巴巴的值班小护士口中得知盛芳菲刚刚的手术非常成功,已经重新回到急诊室上岗的时候,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就朝急诊室走去。
而福至心灵,他刚走到一半,盛芳菲恰好迎面而来。
只不过满面倦容的她像是若有所思一般,一边走路一边半垂着脑袋,柔嫩秀美的脸蛋在清晨微亮的光芒之中好似莹润光泽的精致玉瓷,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而那张嫣红的小嘴儿在心思浓重的时候的时候总会微微抿起,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样,让他又有一种将其按在指尖下用力搓揉的冲动……
随着盛芳菲和他愈来愈近,景正卿听到他自己的心跳之声简直锣鼓喧天。
然而,他那喧嚣鼎沸的声音就在盛芳菲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
他犹如神祗一般高贵冷漠的俊脸出现了一丝龟裂,盛芳菲怕是要成为他人生踢到的第一块铁板了,因为她居然可以在他的如此强烈的目光之下对他这般熟视无睹。
于是他一个转身,喊了一声:“盛医生。”
盛芳菲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他,像是回忆了一下才记得他是谁,语气充满的试探的问了一句:“景先生?”
景正卿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过了半晌,盛芳菲发现景正卿一直欲言又止但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感觉如芒在背,于是率先打破了僵局:“景先生,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景正卿眸光一动,低声说道:"这个绷带扎得有些问题,可否请盛医生再重新帮我包扎一下。"
盛芳菲不疑有他,对他点了点头,“那您随我一同回急诊室,我再帮您看看。”
于是景正卿便得了机会同盛芳菲并肩同行,虽然他时不时的垂眸看她,但盛芳菲则一直泰然自若的目视前方,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给景正卿带来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过去他认识的女孩,虽然各有千秋,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在他面前都很难镇定,要么就是急不可耐的展现自己,如同孔雀开屏,要么就是紧张兮兮的不知所措,好似惊弓之鸟。
而盛芳菲这般不卑不亢,自然从容的姿态甚得他心。
而且他看得出来,她也不是在和他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只是单纯对他一视同仁,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病人一样。
这滋味对景正卿来说真是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