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哭着一边刷牙的牧周文看上去有点滑稽,可又有着让孟盛夏心软的可爱,他在对方身后来回打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对方不要再哭了:“你,你别哭了啊!”他无力地劝说到,“你这么哭,小心呛到了!”
话音刚落对方就已经咳嗽起来,孟盛夏扯着自己的额发感觉真是无可奈何,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被自己揪秃一块,提前感受局域性发际线后退的老年生活不可。他拍了拍对方的背,帮对方顺气到:“你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回去了,好么?”
咳了好一会儿,牧周文似乎终于累了。他喝了一口杯里的水,把那些泡沫全都吐出去,然后陷入了宕机的平静状态。孟盛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能把他唤醒,只能自己用打湿了的毛巾帮对方囫囵擦了擦脸。
“唉,真是麻烦啊。”孟盛夏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抱怨到,还是把对方抱了起来,一鼓作气扔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把牧周文放在床上,掀开了被褥把对方塞进去,然后又开了睡眠模式的空调。孟盛夏在床沿坐下来,侧身看着熟睡的牧周文,觉得自己可真是一个没想开搬了个小祖宗回来。还好牧周文不是喝醉了就上房揭瓦的类型,不过是哭那么一会儿,看上去更像是撒娇,否则他也实在受不住。
他对自己的领域不容侵//犯其实有一种执着,连严恩都没怎么睡过他这张床,他也没带人回来睡过。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牧周文的睡颜,只觉得就跟冥想的时候一样,他的内心十分平静,甚至逐渐生出了倦意。
“便宜你小子了。”孟盛夏看着牧周文翻了个身,自己也打了个哈欠。他从在房间里洗漱过后就退出了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严恩的来电提醒,还有对方发送的语音,连忙给对方回拨了一个电话:“不好意思!刚刚没听到电话,到家了就好!”
“夏哥,你还说我呢,”似乎已经睡了的严恩被他从梦乡里揪了出来,但念及不要让他担心还是接了电话,开口就和他嗔到,“有了新人就连我的安危都不顾了,人家好伤心啊。”
“唉,抱歉抱歉!我没想到醉鬼那么难缠……”
“哈哈哈,你平常都是人家料理你,哪有你管别人的,这种感觉新奇吧?”严恩幸灾乐祸地笑,好像对这种一报还一报的事情喜闻乐见。
“太麻烦了。”孟盛夏叹了口气,“我真得谢谢你们没掐死我。”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加上力气也不小,要是真的撒酒疯,那可不是一个牧周文能比的,起码得等同二十个的烦人劲吧。
“你可不要和人家‘玩’到太晚哦。”严恩戏谑地调侃道,“节制点。”
“我是那种人么我,”孟盛夏据理力争地反驳道,“你想什么呢。”
严恩在那头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地说到:“少年啊,珍惜青春大好时光,尽力造作吧。”
“去去去,睡你的觉去。”孟盛夏这么说到,甚至下意识摆了摆手。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那,晚安?祝你有一个美妙的夜晚。”严恩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快速挂断了电话。
“他想什么呢?”孟盛夏扶额一阵无语。他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躺倒在沙发上,把自己尽可能地蜷缩起来。
他不太明白严恩的态度了。先前对方还因为他的“越轨”接触旁敲侧击,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怎么今天忽然变得这么宽容了?孟盛夏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感觉这就像是在末日来临前,所有人都在放纵自己……他的倦意渐渐挤占了他的思维,在他的思考完成之前,他就被拖入了梦里。
他又造访了那片要溺死他的湖水,可一如既往地,他还是享受着那窒息的宁静。直到他被一片黑影从那其中解放——
他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