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约你喝酒嘛,发现我们的大忙人严恩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那就换人呗。”
那头的严恩一阵好笑,孟盛夏这吃味的语气实在不加掩饰,他连忙解释到:“昨天找了一整天的人,声量开得不大,没怎么注意到消息。”
“有新欢就忘了旧友,这就是世界的道理,我明白的。”孟盛夏含糊地讲到故作大气的言辞,他吐掉嘴里的泡沫,又灌了一口清水漱口,“你有什么事吗?”
“阿夏,你知道我去找谁吗?”
“还能找谁,不就是殿下的新欢吗。我们这种老面孔,确实该有些分寸感,别惹皇上心烦。”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严恩的暧昧对象许迩颂。虽然孟盛夏自己是不知道对方除了家庭条件好在哪里,可他的认知里,许迩颂那副长相也和严恩平常身边的伴儿相差不少,他始终不明白严恩为什么会选择那么一个普通的对象。
“噗。”严恩不意外孟盛夏知道自己现在正和自己的学长暧昧,他嗤笑一声调侃道,“怎么了,皇后娘娘是嫉妒朕了?”
“嫉妒您好艳福啊。”孟盛夏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他把电话放在水台上开了公放,开始折腾自己那一头炸毛的头发。他的头发又软又长又蓬松,没睡好的第二天总是风暴路过的惨剧现场。
“艳福?”严恩捧腹大笑,差点岔气,“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难沟通。我用尽了暗示,他呢,就在那儿给我装柳下惠。”
“那不也是您看上的人嘛。”
“我都要对理工科刻板印象了,怎么会有那种人啊。”严恩絮絮叨叨地和他抱怨起了自己的种种遭遇,听得孟盛夏都不住地挑眉:“这么根木头,你是怎么看上他的啊?”他这么说着,又想起自己也这么描述过牧周文,可牧周文和许迩颂是不一样的,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两人有相似之处,“不能找个能看懂脸色的吗。”
“可是我最喜欢他呀。”严恩笑嘻嘻地讲到。孟盛夏不知道他放了多少真心在这句话当中,可是他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预感。这种感觉无关于严恩之前和他说了多少许迩颂的坏话,而是严恩在他面前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因为其他人引起的“开心”。
在那件事之后,他很少能感觉到严恩会因为别人快乐了。既然许迩颂能够让严恩开心,那他就有存在的价值,孟盛夏粗//暴地这么判断到,然后拐着弯提醒到:“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后还有点事啊。”
“叔叔的眼睛看着我呢,”严恩的语气里的笑意不减,似乎根本没有因为白衍在监视自己这件事不快,“我晓得的。”
“你真的确定这么做有用吗?”孟盛夏终于解决完了自己的外貌,他戴上蓝牙耳机,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打算下午继续去装自己的好学生。
“有没有用不知道啦。”严恩答得倒是轻巧愉快,“但不尝试一下,谁知道呢?”
“哈,你倒是挺轻松的嘛。”孟盛夏不置可否。他们不愧是发小,连打算都差不多,但他显然就不能这么坦诚地分享自己的计划对象了。
“夏哥,”严恩的声音忽然变得正经了许多,将话题转折到另一个问题上,“你,是真的对他感兴趣了吗?”
孟盛夏能预料得到严恩知道自己的行为轨迹——他们的交际圈相交,既然有人会来他面前报信,那严恩那头肯定也会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不忠”的举止。但他现在却意外不想解释什么,只草草应付到:“兴趣?有那么一点吧。”
“只是一点?”
“这事我需要报备吗?咱们还没有订婚呢。”孟盛夏笑着讲,脸上却是没有笑意的。他不知道严恩和严鹜在做什么打算,但既然不准备告诉他,就不要管他究竟要怎么做。
“我知道夏哥你自有分寸啦。”严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爽,马上转变了说话的语调,让他们的对话在此停止,不做更深入地纠缠,“不多说了,夏哥你赶快吃点东西,别饿着。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