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夏撕开包装,把因为体温软化的巧克力轻轻掰了一块下来,放进口中。他不是个喜欢糖果或是重口味食物的人,敏感的味觉每一次工作都会让他感到不适,但巧克力的安慰剂作用很快奏效,让他的心情好转了一些:“谢谢。”
“以后要在办公室准备点糖果吗?”
“回去我挑挑看吧。”孟盛夏不好得直接拒绝何理群的好意,只能应下了对方的建议。
工棚的门被人敲响了,更靠近门一侧的何理群抢先把门打开了。门外是工地的人,热情地问到:“要吃饭了,两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盛夏,来吗?”何理群转身问到,他知道孟盛夏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但工地上的劳动强度不比坐办公室,油盐是不会少的,特意询问了对方。
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还像平日生活里那么娇气,孟盛夏点了点头,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为了节省成本,工地上的一日三餐都是用工地临时搭建的土灶做的,柴火就取材各种剩余的建筑材料,也有为了施工砍伐的树木枝干。工人们没有固定的桌子围坐,只是领了饭菜就随便找个角落坐下了。
孟盛夏也学着他们,找了个水泥墩就坐下了。他望着大碗里盖给他的饭菜,虽然感到饥饿,但要吃第一口心里总是有些介意。排在他身后的何理群也拿到了饭菜,寻着他的身影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了。
“不合胃口吗?”
“还好。”孟盛夏扒拉几下荤素搭配合理,但看上去就重油重盐的菜,心里不得不承认,他娇贵的胃的确在打退堂鼓。真不知道牧周文是怎么吃下去的,看他吃得还蛮香的……孟盛夏猛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用咀嚼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打算从对方生命当中消失的豪言壮志,似乎才一天就被他的本能抛之脑后了。他现在做什么都会想起对方,就像是一种无法治愈的慢性疾病,起初并不致死,可他也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病入膏肓。
“待会吃完饭,你先回去拿东西吧。我和他们说一声。”
何理群的声音拉回了他飘远的神思,孟盛夏连忙应到:“好。”他想了想,又反问何理群到,“你有什么行李要我帮你拿吗?”
“我第一天就带过来了。”
“哇,这么有远见吗?”
何理群莞尔到:“有备无患。”
“要是我有你这么细腻的心思就好了,”孟盛夏叹了口气,“那我也不会老干蠢事了。”
“我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何理群替他打圆场到,“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你不成熟多了。”
“看不出来……”孟盛夏有点惊讶,他心中不太相信何理群的话,但这还是头一次对方和他主动提起过去,“我以为你应该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
何理群笑着摇了摇头:“我以前是个老师看到就头疼的学生。”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