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对于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催促他们完婚的严家来说,这时候“慢下脚步”,大概是因为有了新的打算。既然有了新的打算,那么他们的婚约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即便这代表着他们的合作关系破碎,晟禾将要走向倾覆,于他私人而言,心中还是为严恩松了一口气。至少严恩能够获得自由的时间又长了一些,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
孟广思不清楚孟盛夏的想法,但出于常人的情感,他拍了拍孟盛夏的肩膀以做宽慰:“人没事就好。”
孟盛夏点点头,把话题转回了正题上:“哥,我觉得这事必须告诉爷爷。”
孟广思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他的说法:“等明天,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的助理。”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放下了一块心头的大石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哥,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的。”孟盛夏坚定地说,自己也没有想过这段话显得有些煽情。
孟广思愣了愣。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感动,可又带着怀疑,还夹杂着几分难为情。最终他还是不好意思到:“快去干活,我们的时间不多。”
……
“他没有离开医院吧?”
大清早,孟盛夏就先确认了牧周文的情况,在得知对方在医院好好呆了一晚上后,心里才放下了担忧。他又嘱咐保镖们要注意牧周文的需求,这才赶往了公证处。
林衡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林衡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太好,他虽然依旧保持着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可眼底的黑眼圈是不能遮盖的。
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晟禾走到了破产清算那一步,想必为晟禾奔走多年的他也会受到波及。他当然会为自己保留“求生”的底牌,但那些手段自然也要自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过河拆桥。
他从前以为将人联系在一起的是情谊,可如今才懂得,他们这样的人,只会被利益紧密地捆绑在一块儿。
也许……这就是他终究和牧周文会走到这么一天的缘故吧。
他们花了一个上午处理公证的事情,又很快为各自的事务分开了。孟盛夏直接返回了公司,公司里的人比昨天似乎更少了。
孟盛夏多少了解这些离开的人的身份,不少是挂职的“关系户”。然而他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只想着人走茶凉倒也还好,就怕未来他们落井下石。
但他也阻止不了什么。
孟盛夏返回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告知他新一轮的会议已经开场。他不得不带上自己通宵整理出来的文件,再次进入那个压抑的笼子去。
……